傅叟见赵无恤有些沮丧,不由出言安慰道:“知氏虽然阴险狡诈,但君子与魏、韩二子结为异姓兄弟,却也是一招妙棋,如此一来赵魏韩三家将更加紧密,就算知氏倒向范、中行,吾等也能势均力敌。不过如今,还是尽量答应其条件,先与他们虚以委蛇为好。”
无恤颔首,知氏的领地多在太行以西和北部的戎狄之地,对太行以东影响寥寥。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战争开始后骗得他们中立,再能让韩、魏牵制住范、中行在太行以西的力量,赵氏则集结宋、鲁歼灭太行以东的范、中行主力,如此,则知氏再怎么诡计多端,都无力回天了!
等赵无恤搀扶着傅叟回到殿堂中时,燃尽的灯烛已经被换了一遍,侍婢和竖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有几人还在跪在地板上清扫被摔碎的瓷壶,看得出,有人曾在这里发过一阵火。
赵鞅没了先前的喜色,他静静坐在案后,眼睛微闭,神态纠结,也不知是在休憩还是在思考问题,阳虎、杨因陪坐在侧。
“父亲?”赵无恤心中生疑,上前施礼。
却见赵鞅缓缓睁开虎目道:“回来了?知果送来了一份知伯的亲笔帛书……“
“他说自己老了,不想再让宗族卷入战乱,再过几年,甚至可以学习范武子,提前告老让政,还望我做中军将后,能照顾好知氏子孙。”
“知伯竟然会这样说?”
赵无恤愕然,和傅叟面面相觑,知跞的手段虚实难辨,实在是让人猜不透。
赵鞅再度面露难色,“但!作为代价,知伯也想从赵氏这里得到一些承诺,还有人质。”
赵无恤明白了,赵鞅,是最不乐意受人胁迫,付出代价的,方才的怒火,就是因此而发的吧。
赵鞅死死盯着赵无恤道:“知伯承诺,若赵氏宣布,东西二赵从此分为两支,无恤你永不归晋。若你阿姊季嬴能嫁给知氏的嫡孙知宵,赵氏,便能以姻亲为纽带,得到知氏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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