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满城在最初从旋转楼梯缓缓下来，惊艳了一众人等之后，跟在唐昊身边，认识了各位血族大佬，然后就躲到一边休息起来。讲真，他并不喜欢这种和陌生人互相假笑，礼貌应付的场面。

没过多久，唐昊就找了过来。

小小的阳台上，两人对视着，月光如水般倾泻在他们身上，点亮了他们脸上的神情，每一点微小的细节，幽幽的昏暗中，冷硬的脸部轮廓变得模糊，又被月光柔和了几分，边缘晕出淡淡的光，漆黑的眼深深，却如小钩子一般勾着对方的所有目光。

唐昊给他的礼物在宴会开始时就送出去了，是一座城堡和一辆豪华跑车，但他的神情很平淡，只是嘴角勾起了恰如其分的笑容，眼底却是没有笑的。

唐昊皱眉：“不喜欢吗？”

季满城摇头，平静地说：“喜欢。”

唐昊更加不解。

季满城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抬头，深深地望进唐昊眼里，眼睛深邃如潭，只倒映出眼前人的影像，专注得只放得下一人。

眼神里包含的情感太多，复杂难辨，仿佛是裹了烫人的温度，真挚明亮，灼得唐昊眼睛有点发疼。

季满城说：“但我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些。”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意思再明显不过。

季满城的心意，其实唐昊早就有所察觉，只是觉得他不过是个孩子，心思不成熟，在人生低谷的时候，自己出来帮助照顾他，他就把那种依赖感激当成了喜欢。唐昊拒绝承认他的这种情感，更努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躁动，这些都很不对劲。

等了半晌，季满城都没有等来想要的答复，他眼神暗下，垂眼遮住了其中的情绪。他并没有太多的伤心，猜到了会是这样，既然唐昊不愿意承认，那就来点刺激推动好了。

季满城再次抬眼，扯了扯嘴角，故作平静淡然，说：“今天之后，我就是个成年人了，再赖着你照顾也说不过去，我搬出去住吧。”

一听到这话，上一秒还在躲避季满城明亮双眼的唐昊立刻变脸了，黑沉沉的，不满之中，更有几分慌乱，急切地打断：“不行！”

季满城抬头，眼神古怪地看着他，“为什么？我这个年龄，自己出去住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