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守护着一方安宁。可谢临溪从来没见过那个所谓的父亲,他曾问过这个问题,引来的是母亲的安慰,还有当时他看不懂的愧疚和眼泪。
他那时懵懵懂懂中心有所盼,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同父亲一样的人。
后来他母亲在一场大火中故去,除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座宅子都消失在那场大火中。那天他见到了所谓的父亲,半日光景,他便被那个所谓的父亲改名换姓送到了养父养母家。
这些年他收集萧,也是由于儿时的那点寄托、念想。
说来可笑,他对母亲的记忆越来越浅,他记忆最深的却是那白玉箫。他以为它也毁在大火之中,没想到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有人又把它送到眼前了。
送萧的人为的无非是他如今拥有的权势和地位,无非是想用故人唤起彼此的联系,可他早已经不稀罕那些。
他没把这白玉箫扔掉,完全是因为当年那个死在大火之中的母亲罢了。
这物件他拿在手里不舒服,扔掉也不舒服,如今齐靖渊开口,倒是给它找了个好归宿。
想到这里,谢临溪摒住心神,他看向神色平静嘴角噙笑的齐靖渊道:“王爷莫笑微臣,这东西是旧物,本不该拿出来在王爷面前献丑,只是微臣手头也没什么好东西能入您的眼,王爷要是不嫌弃这东西是旧物,那是微臣的荣幸。”
齐靖渊在谢临溪开口的瞬间,嘴角的笑意越发深,眸中神色却越发浅淡,在听到后面时,他眼底眉间陡然浮起浅笑,等谢临溪话音落下,他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道:“自是不嫌弃,无双第一次送本王东西,本王珍惜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
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经过齐靖渊这么一插科打诨,谢临溪因这白玉箫出现而起伏的心情算是平静下来了。
他把东西递上去,齐靖渊抚摸了下锦盒上的花纹并未直接打开。
谢临溪移开视线,做出的是眼不见心不烦的举动。
他顺势把前任银六自尽而亡的事说了一遍,而后他跪下请罪道:“是微臣没看住人,坏了王爷的计划,请王爷责罚。”
在他请罪的那瞬间,齐靖渊抓住他的胳膊道:“一件小事而已,也值你这般请罪?”
谢临溪站直身体轻声道:“终究是微臣小看了他的求死之心。”
“宁死不肯说出背后之人,倒也是个人物。罢了,随他去吧。”齐靖渊哼笑道:“他的生死同你无关,不要在为了旁人责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