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御史,这人告状就有人查案,这案子还没查清楚,你怎么就知道本官是胡说?”谢临溪眉眼冷然道:“那林氏从章家村走到京城,雪天拦着本官告状,你怕是想不到吧。你那师爷章喜买下的人,到底是给自己买的婢女,还是给你买的,你心知肚明。”
章显没想到谢临溪会知道这些,此时他脑子一片混乱,只觉得自己浑身□□着被人丢在大街上,同僚的视线更是充满了不信和鄙视。
有些事,从古至今都是被人不齿的。若娶妻,便娶妻,若聘妾便聘妾,做出来的事都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可他做下的这些事,没有人喜欢。
章显终于彻底明白谢临溪的险恶用心。
无论是死契活契还是欺君之事,他都是在麻痹自己。
等他的名声落下,再扔出这事,只会引起众人对他的冷漠和不屑。
若是一开始,他还能为自己辩解几分,现在……
现在他也不能承认,要不然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章显现在能抓住的也只有谢临溪没有证据这一说,于是他道:“谢统领,我不知道你为何污蔑于我,你们天狱司不是说凡事要讲究证据吗?我也不相信章喜会这么做,总之,你说话之前还是拿出证据来的好。”
“人在天狱司,证据自然是有的。”谢临溪冷声道:“章御史该不会想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此事都是章喜所为吧。章喜买一个幼女做婢女你可以不多想,买了这么多,章大人心里就想过什么?若你不知道此事还罢,你偏偏知道,那还是你们章家村的人,有着同宗之亲。章御史夜里就不怕睡不着觉。”
章显脸色苍白。
齐靖渊这时也冷下脸道:“简直是荒唐。此事若为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那京城有女儿家的人家岂不是要日日担心。”
本来还因为章显说话有硬气的官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一听这话就立刻不吭声了。
他们这些官员,谁家没个女儿,若碰到章显这样的畜生,那他们整个家族的名声都没了。而且,这种事想想就让人恶心的很。
谢临溪则道:“林氏如今在谢宅,她年纪已大,却愿意告御状。她不怕受刑,只怕民告官不能得到公正对待。”
“那便免去她告御状的刑罚。”齐靖渊寒着脸道:“宣她上殿,陈述案情。”
告御状,是要受刑的,只有挨过了刑,老百姓才有机会走到大殿,走到皇帝跟前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