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想到。”
呼啸的风似乎因为这个声音而停止了一瞬,薄镜急忙朝薄泽身后缩了缩,小声道:“大皇兄……还未睡呢?”
薄胤缓步走来。
他和其他的兄弟不一样,不光是因为嫡长子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性格,好像跟谁都不亲近,公正严明的犹如一道道难以横跨的钢铁法纪。
没有感情却赏罚分明的机械,总是让人敬畏。
陈澄看着他逆光而来的身影,就好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屠刀朝自己斩来。
他停在众人面前,空洞的双目,俊美的面孔,在午夜中,美与恶纠缠在一起,平白让人毛骨悚然。
明明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姿态,周身却透出比风雪更凛冽的肃杀。
“我只是将他放出来一个时辰,你们一个个的,就迫不及待围上来……怎么?”薄胤嗓音很低,语气却轻飘飘的:“不如我将他拆碎了,给你们一人送去一份,如何?”
没有人说话。
薄泽反应还算快:“我没有这个意思。”
薄琰却一挑眉:“我觉得好。”
薄羲上前一步:“兄长,他固然有错……可,可也不至于,这般残忍。”
“你想要哪儿?”薄胤问他:“他与你最为亲密,不如,我将他的头拿下来,送你如何?”
陈澄脸色发白,薄羲忙道:“我哪儿都不要。”
他抓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薄琰,硬是给拽回了帐篷。薄泽似乎也担心薄胤一个不爽之下把陈澄给分了,行礼之后跟着回了帐篷。
雪中很快只剩下薄胤和陈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