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没说什么。
不是不想说,而是他感觉自己的肺腑传来了疼痛。
一开始,这些疼痛很微弱,可渐渐的,疼的越来越厉害。
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肺腑正在被毒素腐蚀。
相思入骨,愁肠百结。醉相思的毒会从他的心肺开始腐烂,直到他身上再无任何生命特征。
薄胤应该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陈澄的食物渐渐变得绵软温热,似乎担心会烫坏他。
陈澄的脸色一日比一日的憔悴,但他还是会把薄胤给的东西全部吃下去,直到有一日,他发现自己喉头腥甜,纵使忍着,也仍然未能挡住鲜血自嘴唇滑落。
他取出帕子擦净了嘴角,耐心地舔去牙齿内的血迹,取出镜子确认了仪容,然后喊:“薄胤。”
马车停了下来,薄胤很快推门进来,冷风想要钻进来,又很快被他关门挡在门外,他鼻头微微动了动,语气平静而温柔:“怎么了?”
陈澄朝他凑过去,软软道:“你抱我一会儿。”
薄胤听话地将他搂住,陈澄又道:“你亲一亲我。”
薄胤从他额头,一直吻到嘴角,陈澄舌尖一片咸涩,他忍俊不禁:“我不是说了么?眼泪是会被嘲笑的,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姑娘了?”
薄胤的嘴唇在他脸颊碰了碰,哑声道:“为什么,人要嘲笑伤心的人?”
“因为轻易流露伤心的人,一定是不坚强的人。”
“因为畏惧被嘲笑而不敢流露情绪,不也是脆弱的一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