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躺在摇椅里的严艳,望着远处正为那小奴隶洗头的水儿,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当初,若自己能同这怪徒弟一样不去在乎言儿的身份,能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也许自己也不会落到家财散尽、上山隐居这么惨。
几十年了,就领养了一个孤儿严枫授武,还好丫头悟性高,功夫突飞猛进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丫头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当她央求自己做证婚人时,她这做师父的可受惊不小。
"低头,再冲一下就好啦!你看,这头发洗干净了多黑亮啊!我看啊,海飞丝的广告该找你代言!"水儿撩着袖子,高兴的说。
被打断回忆的严艳,看着那古灵精怪的小徒弟,真不知是该乐呢,还是该哭……
屋里,水儿摸了摸浴桶里的水温道:"ok,可以洗了。"回头,看着还傻站着的小鬼笑道,"要不要帮忙?"
瑶儿有些着慌的直摇脑袋,随之才后知后觉的反映自己不应该逆主人的意思。
看着瑶儿千变的脸,水儿直道是小家伙害臊,抿嘴笑了下说:"不用帮忙最好了!"说着把放床上的新衣拿起,搁到浴桶旁的椅子上说,"这是我给你买的新衣,一会穿上,看合不合身。"
望着那身雪白的袍子,瑶儿的眼被泪水给迷了。再次回神,发现屋里就剩自己了。
脱下那脏破的衣服,跨进浴桶。当身体淹没在温热的水中,瑶儿心底有了重生似的感觉。
屋外,水儿出了屋,没走两步就见自个儿师父在摇椅里躺着,有下没下的晃着,似是惬意的很。
"怎么,生气了?"水儿望着似是闭目养神的老太笑了,"师父大量,该不会为了点小事记恨徒儿的喔?"
"哼,就怕某些人为了个奴隶,把师恩都给忘了!"
闻言,水儿心里明了了,八成有人吃醋了,"怎么会啊,徒儿一直都很喜欢师父的呀。"
"少来这套!"严艳起身,毫无理会水儿的意思进了里屋,"我要午睡了,不要再来吵我!"
"喔!"水儿坐进那翠绿的摇椅,摇啊摇的舒服的很。
然,屋里。
瑶儿穿上了那套新衣,衣服似是肥了点,但腰带一束还行,看不出这点瑕疵。穿惯了粗糙的麻衣,再着如此柔软的棉质衣服,瑶儿如猫咪般用脸蹭了蹭那柔软的衣摆,"真的很舒服呢!"
照着镜,瑶儿整理了衣装,却在镜中发现那锁骨上的红点已经不在了。
回想那晚,瑶儿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那火热的身体,一次次的占有了自己,任自己如何相求都没有用……
阳光明媚的一天,水儿练完功从竹林回来。如往常一样,厅里的餐桌上已经盛好了饭菜。
"哇,好香哦!"水儿动手捏块笋丢入口中,看着严艳从厨房端出一碗野菜汤道,"师父,瑶儿人呢?"
"瑶儿?谁?为师的不认识!"严艳自顾自的坐下道。
"就是那个小奴儿嘛!这名好听吗?我给取的!"水儿笑嘻嘻的,这两天她心里可高兴着呢。
"哦……他呀,在后山菜地里除草呢。活没干完,吃什么饭呐!"严艳瞪了徒儿一眼道,"吃饭吧,练了一上午,不饿吗?"
"饿啊,还很累呢!"水儿听着严艳语气不对,立刻换上软功,哄着严艳算是把饭给吃完了。
后山菜地
瑶儿蹲在菜地里除着野菜,肚子却不争气的传来咕咕的叫声。抚着饿空的肚子,瑶儿抬眼,望着还有大片没除草的菜地小嘴抿的紧紧的。
这时地上出现了一长长的影子,瑶儿缓缓抬头回望,就见水儿已在身后站定。"主人……"
水儿望了眼大片的菜地才料理了一小半,心里直道严艳是恶意整人。这么大块田地,怕是四五人也要两三个小时才搞的定吧。
"主人,奴没偷懒……真的!"瑶儿见水儿脸色不善,心里好怕她会突然翻脸。
"我信你!"水儿拉起还蹲在地上的瑶儿说,"走,洗手去,我给你留了饭!"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食盒。
见着有饭吃,瑶儿紧张的小脸才露出了笑容。
田埂旁,水儿拿出了一碗放了鸡腿的饭塞到瑶儿的手里说:"特地给你留的,快吃吧!"
说着又从第二层拿出一碟儿来,里头四道菜色都是眼前菜地里自己种的,分开码放,看的出码放者很细心。
"还有蔬菜,蔬菜含丰富的维c……啊,就是很多营养,吃了长个子也长肉!"说着伸手扯了扯瑶儿小脸上的嫩肉说,"你看你瘦的,浑身都没四两肉!"
瑶儿端着饭碗,看着那泛着油光的鸡腿,心里的艰辛与酸涩一股脑的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