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偏房靠窗有个小小的床榻,那小奴隶靠着墙蜷缩着,一双大眼毫无焦距的盯着某一点,似乎在发呆。
这时门被推开了,瑶儿进屋后便掀开了偏房的珠帘,看着那瘦弱的身影心里更不好受了。回想当初,妻主见着自己的时候怕也是如此狼狈吧。
小奴隶虽然一直都在发呆,但推门而入的动静不小,见着来人立刻爬下了床,跪着给瑶儿磕头道:“贱奴叩见主人!”
瑶儿见他如此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下意识的上前把人扶起道:“快起来吧,以后见我不用这么大礼。你还伤着,小心绷着伤口!”
“……”小奴隶眨着黯淡的水眸,望着瑶儿的眼光心里有苦说不出。
在阎府,自己受尽打骂屈辱,过着非人的生活。而今,同样寄人篱下、为奴之身,得到的却是细心的照顾。
但他知道,眼前的主人单纯善良,而那日敢与阎大小姐大大出手的家主怕是不好对付。要洗清金林山庄的冤屈,看来非她不行。可她虽住将军府,但却没官阶……
瑶儿见他张口欲言,却又似犹豫不绝的样子就知他真有事藏在心里,不由把人拉到床榻边耐着性子道:“你……能先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
“司徒晗,您叫奴晗儿就成了。”司徒晗望着他拉着自己的小手,像是中邪一样的道出了自己的姓名,完全忘记之前打定主意要做哑巴的。
“司徒……”瑶儿闻言一愣,随后道,“你既然有名有姓就不是奴隶出身喽,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司徒晗抬眼,望着瑶儿真挚的双眼想了又想,“主人,奴的事您知道的越少越好,奴不想骗您,更不想伤害您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妻主不知道嘛!”瑶儿急道,“今天有人看见你从阎府后门进出,妻主已经知道了,若你没有解释的话……”
“无妨,什么惩罚奴都接受。”司徒晗回握着瑶儿的手说,“主人,谢谢您这么关心奴,之前奴还以为您都是虚情假意。”
“为什么你要逆来顺受啊,有苦衷你就说啊,妻主会为你做主的!”瑶儿受多了水儿的熏陶,现在懂得给别人说教了。
“奴的事,不是普通人能为其做主的,说多了只怕会连累家主。”司徒晗垂下眼睫,心里的苦涩让泪水蒙了眼。
“不会的!妻主她……”
“姐夫,你太坏了,竟然来通风报信!”卓子夜等着水灵的大眼恶狠狠的说。
屋里主仆俩说的好好的,谁也没发现有人闯入。瑶儿看着子夜身后站着的水儿有些慌神,“妻主……我……”
“你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跑来这儿磨牙?”水儿不急不予的说。
“贱奴见过家主!”司徒晗望着水儿那不见喜怒的眼心里就没底,只得垂首叩拜。
“妻主,奴就是想来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一会就回了。”瑶儿也是第一次在水儿眼中瞧不见喜怒,因此他也是第一次在有水儿的情况下感到害怕。
“嗯。”水儿轻轻嗯了声,望着那还跪在地上的人说,“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起来吧,我们到外间慢慢说。”说完,水儿便转身出了偏房。
见此,瑶儿便上前扶起司徒晗轻声道:“晗儿,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我相信妻主一定能帮您的!”
司徒晗捂着后肩似是裂开的伤口,犹豫着点了点头。既然她都听到了头,那就说给她听吧,也许……她真的是自己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