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黑色西服,和平时的随意完全不一样,今天的他衣着明显是比较正式,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他一看到,本来紧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金妈推着轮椅便朝我冲了过来,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焦急的说:“小姐!您去哪了,您的手机怎么是关机的状态!您可急死我们了,您知道吗?!”
我立马对金妈解释说:“金妈,我、我就出去转了转,我手机正好没电了。”
金妈说:“你出去怎么也不打招呼?”
我想解释,可是站在那的陈青川便对身边的两个警官说:“人已经回来了,抱歉,麻烦你们这个时候还往这边跑了一趟。”
陈青川身边的两个警官立马说:“许小姐既然安全回来,那么我们也放心了,她人没事就好。”
陈青川便笑着说:“好,麻烦你们了。”接着他便对定坤吩咐:“送两位警官出去门吧。”
定坤立马应了声是,便引着那些警察离开。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报警了。
而原本刚订婚在家里陪着未婚妻的陈青川,此时却还出现在这。
他看向我,便说:“我有话要跟你说。”接着,他便朝楼上走去。
我倒是现在才算是彻底反应过来,我看了金妈和阿姨一眼,她们都没说话,脸上的焦急之色虽然退去了些,可显然还是有些被吓到了,各自都惊魂未定。
我虽然不清楚她们为何会如此担忧,但看刚才连警察都来的架势,想必,我一声不吭离开,倒是折腾出了无比大的动静。
陈青川已经到了楼上,我暂时只能撇下金妈她们朝着楼上走去,可是我一到房间,陈青川忽然将我一拉,我甚至还没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他,他反手将门一推,我整个人忽然被他摁在了墙壁上。
我痛呼了一声,第一反应就是瞪大眼睛去看,这是我才发现,他的脸离我极其近。
他脸紧绷着,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视线同样死盯着我。
他的呼吸很不平稳,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表示他此时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手正拽着我衣领,我感觉到不适和背脊上的疼痛,我难耐的试图动弹两下,可我还没动,他手又将我身子往墙上用力一摁,不许我动。
我整个身子便特别僵硬的紧贴着身后那堵墙。
陈青川一字一句问:“为什么不打招呼出门,嗯?”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此时的神情有些可怕,他虽然用很平静的语气问出这句话,我却我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压抑的火气。
我手掌心竟然汗湿一大片冷汗,我根本不敢再挣扎,望着他说:“我、我只是出去走了一圈,我真…”
我话还没说完,陈青川直接打断我的话说:“所以,你偷溜出去,不跟任何人报备,故意将手机关机,以及在外头待到这么晚才归,目的就是想看到他们为你着急担忧是吧?”
我解释说:“我手机是真的没电了!我不是故意!”
我话还没说完,陈青川忽然捏住我肩膀,用力摇晃着我,暴怒说:“你就是故意的,许开颜,你就是想让我为你担惊受怕,想让我为你失去分寸,为你着急为你,发疯对吧!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恶到让人发恨,甚至可恶,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哪怕是一天,这一天!为什么你都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让我不得安宁,你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算是真的放过我?!”
我没想到他竟然开始发疯,而且我感觉他捏住我肩膀的手,特别用力,我感觉骨架都要被他捏碎了,我也用力挣扎着说:“陈青川!你这个神经病!我说了我手机不是故意关机的!你别把我想的那么恶心!我还没恶心到那种程度,想要用这种事情来破坏你的婚事!”
他依旧死捏住我肩膀,他情绪彻底失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永远平静从容的陈青川,他语气无比激动的问:“你没有吗?许开颜,你还敢说你没有!为什么昨天你不离开,你不消失,偏偏要是在今天?”
他笑得一脸讽刺说:“许开颜,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你怎么可能容忍得了林语棠,我是你不要的垃圾,可是你是那种连自己的垃圾都不准人染指的人,你不就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陈青川永远都被掌控在手掌中耍弄吗?你不就是想让林语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她根本无法企及吗?你的恶心我早就见识过了,现在你一脸无知来跟我装天真?你许开颜再变,也就是以前那个劣迹斑斑,一肚子坏水的许开颜!”
我觉得他就是个疯子,我不想听说这些话,我在那用力推着他说:“你放开我,陈青川,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我手死死推着面前的他,可是还没用多少力,他直接捏住我下巴,让我抬起脸看向他。
他冷笑问:“为什么不敢看我,怎么?你心虚了?我刚才的话全把你说中了?”
我身子完全动弹不得,我脸也被他固定在手上,我试图将脸别向一旁,可他的手始终死捏着。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我大声问:“陈青川,你是不是又被害妄想症?你神经病吧?你订婚跟我什么关系,我出门跟你什么关系?我早就说过,我和你没半点关系了,我要去哪儿是我的自由,手机关机也是我的自由,你别拿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来泼我!”
我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了,又再次用力的别着脸,可是好不容易挣扎出来,他又再次将我脸给别住,让我看向他。
我喘着气看向他。
他说:“你真没有吗?你敢说,你今天的失踪真没带半点恶意吗?”
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我说了,我没有!”
他说:“你再说一遍。”
我仰着脸看向他,再次又说:“我没有——”
我最后一个字还没落音,陈青川忽然撅着我下巴,狠狠用力朝我唇上吻了下来。
我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就是用力挣扎着,推着,尖叫着,拽着他衣领说:“陈—陈——陈青川!”
可是他的名字才喊出来,他便死死亲吻着我的嘴唇,根本不让我发出半句声来。
他的呼吸无比的灼热,他似乎喝了很多的酒,他的身体是滚烫的,我感觉有什么滚烫的液体在我们脸颊上相互交融着,侵染着,似乎是……他的泪。
好像真是他的泪。
我整个人如遭到雷击一般,忘记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