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贺默默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屋舍躺下。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看着床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直到天明。
翌日醒来的虞 留意到他这位友人似乎有些蜕变,眉宇间那种沉郁的神色近乎消失得一干二净。
虞 抿唇,眼眸里宛如溜走一丝笑意。
待刘朝生带着他们两人启程归去的时候,虞 和卢文贺的模样几乎是倒了个个。
原本来田庄的时候,卢文贺是沉郁的那个,经过大半月的休整整个人焕发光彩。而虞 许是因为常熬夜读书的缘故,明显看得出来他瘦削了不少。
原本虞 就是偏瘦,这么一折腾,卢文贺在马车里怎么看都怎么别扭。
“读书虽然重要,可到丑时寅时那般时辰却是严重了。”卢文贺苦劝。
他其实有些奇怪。
从前的虞 确实会认真读书,可是他的兴趣从来都是在有趣的书籍上,对于这些典籍经书他虽然会通读,但那是跟着县学的步调慢慢来。
刻苦确实是刻苦,却未有今日这般对自己严苛过头的模样。
他有些担忧虞 的身体撑不住。
虞 昨夜怕是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神情有些倦怠地靠着车厢闭目养神,闻言说道:“等归家去,便不会这般了。”
对于有人那若隐若现的关于旁的担忧,他却是当作不知。
卢文贺无奈,瞥了眼罪魁祸首的刘朝生。
刘朝生悠悠地看书,宛如完全看不到卢文贺意有所指的视线。
卢文贺归家后,那精气神却是比往常要好了许多。回来的时候正好撞到陆林与何光远,还笑着同他们打了招呼,这才踱步回到了自己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