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何一直任由他们……”赵节话未说透,如果是太子的话,定然是有些法子能堵住他们的嘴。毕竟太子涵养再高,总归是人,是人就会有三分火气。
太子殿下挑眉,望着赵节的模样有些可惜,“从前杜荷在说你除了大事之外没有脑子,孤以为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不过今日得见,他所说还真是实话。”
赵节蹙眉,深以为杜荷那张嘴巴真该封。
“堵住他们的口又能如何?”太子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可知为何杂书中的所谓狐妖魅人,总爱换作人形变作人样?”
赵节说道:“谁会爱上一只狐狸?连人都不是!”
太子捂着嘴低低笑出声来,那狭长的眼眸宛如带着波澜,“你说得不错,可不正是需要披着人皮?”
赵节有点茫然,他觉得太子这话像是没回答,却又像是回答了。
他没滋没味吃了两杯茶水,期期艾艾地在丽正殿内蹭了又蹭,总算在太子下令让人把他给丢出去的时候,他突地说道:“太子殿下,臣有一事,还请殿下允许 ”
…
车队说好的启程时间是在下午,可最终还是因为各个出口戒严,等候排查的人太多,故而是等到第三日才得以离开。期间检查的胥令武卒都极为苛刻严肃,甚至于虞 的伤势都要他们拆下来任其观察,却是被家丁呵退,再有管事亮明身份,让粗莽的胥令不敢再肆意胡乱。
虞 略蹙眉,却没有张口阻止家丁的做法。
端看前后那些搜查的模样,看得出来那些武卒到底是得到了怎样的授意,这才敢肆无忌惮恣意胡来。只不过这风声鹤唳在虞 他们要离开前,总算还是松弛下来了。纵然是再能手眼通天的人,在这水路来往的当地要封住进出的人压根是天方夜谭,就算是这等严苛的排查也顶多维持数日。
这才是虞 要待到第三日的原因。
他要确保事态不会严峻下去。
管事租的船只都是些老道的舵手船夫,开起船来客是又稳当又妥帖,只是白霜和徐庆在上了船只后就有些晕船,家丁中也有两人晕船严重,不得不躺下休息。这种晕船的症状无法纾解,就算是临时停靠请了大夫过来,也能稍微缓和。虞 的伤势需要隔段时日就换药,因着家丁中有人擅长此道,倒是不必要来回折腾大夫。
走水路虽然是比陆路要快些,起初上船的新鲜感却会很快褪.去,近乎一成不变的模样让人无法欢喜。不过虞 倒是喜欢在日暮时分登上船头,站在甲板上看着斜阳落水的模样,那余晖撒向整个水面,是一出久久欣赏却难以忘却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