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内,猛然扣上的窗扉不过是给这有些僵持冷硬的氛围雪上加霜,燃烛已经到了尽头,摇曳的光火有些看不清楚,阴影下的两人身形相叠在一处,若非那相拥的姿势看起来还有几分亲昵,怕不是要被这气氛冻在当下。
李承乾生气的时候是带笑的。
怒意更深,眼眸越亮。
这下换做虞 不肯说话。
李承乾的身高较虞 高些,把人揽入怀中的姿势倒也能勉强圈在一处。虞 被揣着,倒也坦然窝着,又恢复了那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模样。
“赤乌会做梦吗?”
这句问话突如其来。
虞 眨了眨眼,“会。”
只要不是那个问题,虞 是有问必答。
他慢吞吞地说道:“有些时候会梦到一些比真实还要真实些的东西。”说是预兆也好,说是莫名其妙的梦境也罢,总归是有些奇思妙想在里面。世人皆认为梦中多少带有些神秘不可知的内涵,或许便在于其不可控。
“我也会做梦。”
李承乾淡淡地开口,“我看到了李泰站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的模样。”
虞 挑眉:“这不是魏王会有的姿态。”
李泰再如何矜傲,在对太子的事情上是保持着谨慎和微妙的态度,万不可能对李承乾有不妥的应对。而以李承乾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梦境?
这更是某种屈辱。
“您在做的梦,与霸业有关吗?”
徐芙蓉很爱和虞 说一句话,在除去一切的不可能之后剩下来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那就是真相。她说那是一位伟大的侦探家说的话,尽管她从来都没有和虞 解释清楚过侦探家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