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不会,今世也不会。
宋云修满心忧忧,就算顺利坐得太傅一职,也只是小有欢喜,因为他知道后面还有更难的事等着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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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选?”鸣鸾殿内,魏堇歆批着折子的手一顿,似是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来。
啊,似乎是三个月前,礼部尚书来问过一次话,当时她似乎是答应下来。
宗室无人,她本就是传承凤脉的唯一人选,不可能一辈子就这么清清寡寡地过着,想了想便答应了。
可现在魏堇歆偶得奇书,得知不出十年她便会被推翻朝政继而身死,那这采不采选的,似乎都没那么要紧了。
文莺细细观察着陛下的神色,生怕她反悔一般。
这宫里已经够冷清了,陛下确实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陪着,如此闲置下去,由她粗手笨脚地伺候着,却算怎么一回事?
见陛下沉默,文莺出声道:“臣曾见过齐家的齐如玉一面,相貌生得确实非凡,性子也活泼。”
“寻个机会,见上一面罢,其余人既是不如他,也不必提了。”魏堇歆看完最后一本,合上来揉了揉眉心。
文莺以为陛下是答应了,欢喜地即刻下去安排。
退下之前道,“陛下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魏堇歆阖目想了想,道:“你去把地牢甲字房的钥匙备好,多日不见,朕去瞧瞧那畜生活得如何。”
在大齐皇宫之下,建着一座隐秘的地牢,在这座地牢中关过皇亲贵戚,也关过从高到低品阶不等的奴才,但不论关着什么人,必然都只能是历代皇帝才能使用的。
魏堇歆换了一身品月色华服去,虽是华服,却是男子所穿的服侍,衣领高耸而袖口略收,透着几分保守。她顺着暗门开口的长阶走下,懒散的双目一间间看过那些空着的牢房。
每一间牢房关过什么人,魏堇歆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是她亲手关的,亲手杀的,皇室之人的血,总不能沾染在别人身上。
在这座地牢的尽头,关着一个人,地底下过于静了,以致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听得清楚。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听着那熟悉又可怖的脚步声一点点逼近,整个身子都剧烈地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