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为何,突然梦见前世他出嫁那夜,王府里灯笼高挂,周围却连一个人都没有。
他独自坐在婚房内,头上盖着盖头,听着外面的大风呼啸,吹得檐下那两盏大红灯笼左摇右摆,屋里燃着的长烛也忽明忽暗。
然后门外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便起身,询问是什么人,久久不得回音。
于是他鼓起勇气前去开门,他一步一顿悄声地走,听着外面奇怪的沙沙声。
然后,婚房的门被打开,宋云修抬眼,看见本该入婚房挑他盖头的魏明月身穿喜服、披头散发,被吊死在门前。
仅是这模糊的一幕,宋云修连脸都没看清,就惊醒过来。
他抚了抚不安的心口,仔仔细细确认了一遍他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做下这样的梦?虽然魏明月这个人,的确是死在她们的婚宴上,可是宋云修并未看见她的尸体。
那晚夜已极深了,宾客应该都已散尽,宋云修等得昏昏欲睡,直到有人来敲门,是母亲。
母亲来接他,拉着他的手,说要带他回家去。
宋云修什么也没问,就跟着走了,直至后来,他才从别人口中听说,那晚魏明月死了。
宋云修静静坐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半晌,他轻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物,去抚摸胸口的朱痣。
这颗痣,他留了两辈子,至今没能将它交给想交的人。
·
第二日去上朝,宋云修才得知古莲失踪的事。
若不是大臣在早朝提及,他就被陛下瞒得紧紧的。
宋云修余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陛下,心头浮上些许失落,陛下还是不够信任他。
不论如何,眼下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失踪的古莲,但是朝中其余官员似乎已默认了她的死亡。
尤其是刘桐柄,一口一个“凶多吉少”,像是生怕古莲回来。
宋云修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道:“古莲大人乃是为朝廷办事,若是不管不顾,天下人会如何议论我朝?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对于这个屡屡跟自己作对的男臣,刘桐柄早已失去耐心,她索性缄口不言,只拿不善的眼神睨着他。
魏堇歆嗤道:“朕也觉得,不过是死了一个大臣,有必要大动干戈么?不若就如此罢,重金抚恤了家人也便罢了。”
“陛下!”宋云修当堂跪了下来,他道,“陛下此举,岂非是让天下士子寒心吗?今年新考入的士子已录为翰林,她们若见到为朝廷风雨几载效力的老臣竟连个尸首都不得,会如此作想?”
魏堇歆侧目,淡淡地看着宋云修。
“你这是在跟朕谈论感情吗?”魏堇歆道。
宋云修一愣,并未深想,只道:“微臣只知,陛下心中有了臣民,臣民才会恭敬侍奉陛下!”
话音一落,刘桐柄便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不少人转而看她。
“可笑,太傅真是可笑,你的意思是说,陛下功绩如何,在天下人面前如何,全要看古莲一人的生死不成?难道陛下收敛了古莲的尸骨,陛下才是万世明君,若不然,便不是了?”
宋云修面色微青,只是坚持道:“恳请陛下采纳微臣建议,古莲大人只是失踪,并未被发现已死,若是古莲大人知道朝廷对她的死不闻不问,该有多寒心。”
这事本不难,魏堇歆只需派几个蛇门的人过去,搜查一番,便是不尽心,也有了个交到。
可是她看着宋云修如此鼎力,心中便偏不想顺他的意。
她沉声道:“朕已乏了,今日早朝便到此结束,退朝。”
众臣下拜,魏堇歆大步离去,宋云修却紧随其后,锲而不舍。
“陛下,古莲是朝中肱股之臣,在京都也小有名望,她家三代忠良,当初下了多大的信心追随于陛下,陛下如今得了帝位,难道就不顾及当初古家危难相扶的心意了吗?”
魏堇歆在前面走着,步履丝毫不停,听着宋云修的话越听脸色越差。
他在教训她?他在指责她冷血吗?他凭什么?
魏堇歆直接去了鸣鸾殿,她今日心浮气躁,根本就不想理政,可她刚入殿想示意文莺关门,将宋云修赶出去,他竟然立马跟了进来。
鸣鸾殿的门被关上,宋云修还在由衷劝说着她,神情认真,字字恳切。
虚伪!
魏堇歆想这般怒斥宋云修一句,他如此重情重义,当初不还是抛下了她?是他先移情别恋,如今又巴巴地跟上来指责她!
魏堇歆脸色愈发黑了,她眸光冷冷,突然打断宋云修道:“你觉得当年你的妻主是怎么死的?”
宋云修尚在反复思考如何劝动陛下,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怔。
“什么?”他轻轻。
魏堇歆冷冷笑起,一字一句地道:“你的妻主,魏明月,当年是被朕亲手勒死,吊在了你家府门的匾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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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预收!请收它!!《薛婵宠夫》
独步天下的剑客薛婵被仇家追杀,重伤昏迷。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身处陌生之地,旁边坐着个男人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薛婵目露嫌弃。
不过,个中姿色,却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
“你是谁?”薛婵目光冰冷。
男人哭得更厉害了。
“......”
后来,薛婵发现她借尸还魂在了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身上,此女家中甚穷,身体极差,懦弱得像只瘟鸡,每天只晓得喝酒、赌钱、打男人。
至于那个哭哭啼啼的拖油瓶...啊不,貌美男子,乃是原身家养的童养夫。
再过几日,乡里的土财主就要来抓他去做妾,此财主更是恶劣非常,仗着钱多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已经生生折磨死了两房妾室。
薛婵素好打抱不平,她看向裴砚宁,正气凛然道:“放心!你的人头,我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