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清晨时分，洛饮冰迷迷糊糊地醒来，他隐约记得自己昨天睡得不安稳，似乎挂心于某件事情，但究竟是什么事却已经想不起。

他在曦光中安静地躺了一会儿，等待起床气过去，抓起腕表看了一眼。

令他惊讶的，时间竟然还很早，比他习惯起床的时间早了足足两小时。

洛饮冰在床头垫了个枕头，懒散坐起，环顾一周后发现，纪初竟还没有醒。

看着那青年安静的睡颜，洛饮冰突然间意识到，这还是他第一次比纪初醒得早，那青年习惯于做好早餐才去叫他，因此分明已经同行许久，他至今没见过纪初的睡颜。

洛饮冰微微挑眉，仔细看去。

纪初生得一副英俊而深邃的五官，又瞳色浅淡，白日里总显得锐利，此时他闭合眼眸，锋芒毕露的气质消散了许多，他黑发稍长了些，散乱而柔软地在额前垂落几缕，为他添了些这个年龄该有的朝气。

洛饮冰看着他轻轻一笑。

睡意已经消散，洛饮冰索性起身，向洗漱间走去，迈出几步后却突然蹙起了眉头。

不对劲。

他看着纪初睡颜这一幕虽然温馨，但很明显不对劲，他最清楚纪初的警惕心有多强，没理由他已经有诸多举动，纪初却仍沉睡着没有苏醒的意向。

洛饮冰脚步一转走到纪初床边，轻声唤那熟睡的青年：“纪初？”

……

半晌没有回应，洛饮冰面色骤变，他握住纪初的手腕，青年小臂修长匀称，肌肉线条漂亮，洛饮冰感受到指腹下的皮肤温柔，触摸到纪初有力的脉搏，轻轻松了口气。

然后他便看到，纪初指尖轻跳，那青年似乎觉察到了他的触碰，想要给他回应，却无法操纵身体，只让指尖轻轻颤了颤。

洛饮冰想起了昨夜自己的状态，那时他也是一样，想要醒来，却迟迟挣不脱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