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名章额角渗出冷汗，但他见惯了风浪，在如此绝境，竟陡然看向董佳俊。

他沉声道：“你我合作，一起对付他。”

他确定的毫无疑问的口吻激怒了董佳俊，董佳俊刚要开口，邱名章却厉声道：“不先杀了洛饮冰，我们都要死！”

董佳俊神色一顿，眼底怨毒淡去，这才看向洛饮冰，随即脸色一变。

他方才满心复仇没有细看，根本没认出洛饮冰，这时才明白情况，董佳俊面露纠结，思量着眼下的情况。

若先杀邱名章，他不确定自己能否逃过洛饮冰的报复，而如果先杀洛饮冰，他却有八成把握能在事后杀邱名章，然后他还可以顶替邱名章的位置，和研究员们合作。

什么是最优的选择已经十分明确，董佳俊眯着眼睛看向洛饮冰，移步站到邱名章身边。

洛饮冰看着两人突然成了一条战线，神色不变，眼底带着些许嘲讽。

他凉凉地挑着唇角：“不愧是西北研究所的研究员们，总能做出最符合利益的选择。”

当对洛饮冰做人体实验符合利益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下手，而当联合对抗洛饮冰符合利益时，他们甚至能放下生死大仇。

洛饮冰垂眼，不愿再看那两个人，他抬起手臂，细瘦腕骨被银链缠绕，十字架挂饰垂在他白皙的手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声音平静，却如登顶的王者带着不容违逆的气势：“但在此地，我才是皇。”

邱名章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剧变，抬脚就要向远处逃离，董佳俊的反应慢了一拍，等回神时，已经被利爪穿胸而过。

董佳俊茫然回头，看到攻击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带领而来的丧尸们。

他愕然：“怎么会……”

未尽的话再也不能说出口，血色蔓延在他眼底，失去意识前，他才终于想起，他对丧尸的控制还需要以药物辅助，而洛饮冰却是可以操纵丧尸的。

他的控制被洛饮冰覆盖，他以为的底牌，却在这一刻噬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