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显然都在期待突破封印的那一刻。

洛饮冰突破得很顺利，睁开眼眸，他能感觉到自己对意识原野的掌控度再一次增加，但他更在意的却不是这点。

他的意识扫描过自己的意识海，突破前，他就能感知到自己记忆中有封印存在，而如今他终于有能力冲破封印。

冲破封印的过程并不痛，那道记忆封印是保护性的，对他的伤害降到了最低。

封印终于碎裂的那一刻，洛饮冰阖眸，仿佛看到无数的记忆碎片向自己涌来，如同浪潮将他的思维席卷。

他终于回想起了一切。

记忆中的第一幕，是那个雨夜，他在街角看到孤零零蹲在路边的少年，那时的纪初眼神锐利得像幼狼，眼底却带着迷茫和孤独。

他将纪初捡回家，和少年人开始同居，他很快意识到了纪初的非同寻常，但他却没有追问，而是教导着纪初，洗去实验室为纪初刻上的烙印，让少年越来越像一个人。

纪初不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的试验品，他好奇一切，想要看遍世界，可他又无比粘人，不愿远离洛饮冰，于是在无数日子里，他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向洛饮冰，眼底带着无声的请求。

洛饮冰从来抵挡不住他这样的眼神，只好一次次放下手头的事，带着少年离开居住的小屋，和纪初一同去领略这个世界。

再后来时，纪初不再是那个被他教导的茫然少年，开始学习照顾他。

熟悉洛饮冰的人都知道，洛饮冰有条猫舌头，不爱吃饭，偏爱零食点心，纪初原本想学做饭，却笨手笨脚，他可以将军刺在掌中旋转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却在提起菜刀时被切伤了手指。

纪初对伤口不以为意，洛饮冰却在贴好猫猫头创可贴后，下了厨房禁入令。

纪初追在洛饮冰身后，无声地看了洛饮冰一整天，依旧没能让他收回禁令，少年只好另想办法去投喂洛饮冰。

他为洛饮冰做了一个点心匣子。

纪初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特殊的，他有常人没有的能力，他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空间。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拥有空间的，他只记得空间出现那天，实验室的研究员们给了他一只雀鸟，让他掐死那个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