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杜谧凡估摸他说的和阮姨说的是一个人,看着打开的车门,迟疑:“.....很远?”

樊遥往里坐了坐,给他腾地:“不远,出了这条巷子直往东走,近三公里的路。”

杜谧凡:“....哦。”那还是坐车吧。

两人到时诊所里果然亮着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红木长桌前看着报纸,看到两人进来,目光顺着架在鼻子上的眼镜框上方直直看向杜谧凡的右胳膊:“脱臼了?”

杜谧凡没想到老人看着年龄一大把,脸上岁月的痕迹满布,声音倒是洪亮如钟,闻言在旁边的方木凳上坐下,点头:“应该是吧,您给看看。”

老人是老骨科大夫了,轻轻在他肩肘上按了按,就知道了问题:“是脱位。”

说完把凳子往杜谧凡方向拉了拉,方便动作,他枯枝一般的手力气很大,一把紧按着杜谧凡的右肩,一手轻抬他的胳膊,一个使力,只听一声轻“咔”,杜谧凡的胳膊被接上了正位,终于能动了。

那种让人牙疼的酸痛感终于消失,杜谧凡在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老人接上了骨,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松开胳膊,而是从旁边摸出两根至少十厘米长的银针来,作势要扎杜谧凡的手指头。杜谧凡一头雾水,从不知道正骨还需要扎针,眼看着那针头上冒着的幽幽冷光,心想着这要扎上去了还得了?身体快于意识的抽回了胳膊,“噌”站起了身来,惊讶:“大夫?”

老人把针又放了回去。

笑道:“原来面部神经没有坏死,我还以为你是面瘫呢,我老伙计呀,是神经科的,最擅长这个,还准备说介绍你去呢。”

杜谧凡:“......”他可以理解为这是在夸他没有呲牙咧嘴,表情管理到位吗?

樊遥坐在旁边凳子上,抬手蹭了蹭鼻子。

老人细细看了他的右手,无碍,给他清洗干净,擦了碘伏,完后起身去了旁边的房间,出来时手里拿了一瓶药水,从桌边扯了个塑料袋装了,一并给他递过去:“稍微有点韧带拉伤,暂时不要提重物,给你开点药,每天早中晚各抹一次。”

杜谧凡用手接了:“谢谢大夫,我知道了。”

从老大夫那里出来,樊遥一路都在笑,也不算大笑,就是那种比露八颗牙幅度更大一些的浅笑,眼看他都笑了五分钟了还没停,杜谧凡停下脚步,回头:“用那么长的针扎你,你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