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能有多忙?左不过找个借口不想去罢了,席云养他这么大,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席云愁啊,愁得直掉头发,打电话给老公抱怨这事,樊经房刚开完会回到酒店,正准备洗澡呢,闻言就笑:“你就是操心太多,他也不小了,有自己想法,你管那么多干嘛。”
席云也不想管啊,她就是担心嘛:“这不是看他的日子过的太过沉闷了嘛,我这当妈的心疼啊!”
樊经房温声安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觉得他苦,他或许还怡然自得呢,再说了,他才多大,你急什么,说不得转天就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了。”
樊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着包下楼,路上遇到几个同事,对方热情的约他出去唱K,樊柯礼貌婉拒了,他向来不喜欢凑这些热闹,同事们闻言也没在意,很快说说笑笑的走了,樊遥提着包去了个卫生间,出来时公司里已经没人了,残阳顺着墙角半开的玻璃窗在室内打下昏黄的光影,衬着门口放置的那两株发财树影影绰绰,像是沉默驻守一方安宁的士兵。樊柯走过去缓缓合上那扇窗,插上,又拉上窗帘,最后关门落锁。
公司楼下的香樟树下站着个男人,正倚着树沉默着抽着烟,男人很年轻,凤眼星目,帅的张扬雅痞,气质矜贵。看到他出来,男人把烟蒂按灭,大步走了过来,几乎和天边残阳融为一体的骚包红衬衫下摆收进麻色休闲西裤里,随着他的动作挤出了几道褶,男人停在他的面前。两人相对而视片刻,男人低声开口:“听强子说看见你和女人见面吃饭了,是有相亲吗?”
樊柯目光落在他那对黑亮的眸上,没否认:“嗯。”
男人笑笑:“有相中的吗?”
樊柯静默无言。
男人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近乎贪婪的流连了一圈又一圈,看着他神色淡淡,看着他面无表情,许久,男人收回视线,垂下眼睛,轻声开口:“何必去相亲,喜欢你的姑娘多的是,随便招一招手,多的是人想和你白头偕老。”
樊柯叫了他一声:“冯谢。”
冯谢又笑:“你去相亲,你若真结婚了我便也结婚,完后再不纠缠于你。”
樊柯:“你这是何必呢。”
“我乐意。”冯谢看着他,眸色晦暗深深,声音里透着些许哑,“你去相亲吧,今天相亲,明天结婚,九个月后抱个大胖儿子,放心,我绝对给你送最大最厚的红包,你去吧!”说到最后时他声音微微拔高,却没有尖音,只有更深的嘶哑。
“我每天努力上班加油挣钱,就是想离你更近一些,想进到你的心里,让你看看我并不是被家里人惯养长大的草包,我也有优秀的一面,我靠自己的能力也可以闯出一片天。可你却总不看我,总不看我,你宁愿去相亲,也不肯回头看看一直在等着你的我,木可......”冯谢眼眶微红,脸上却带着笑,他浅笑着,喃喃,“你好冷的心啊。”
“既是如此,那就带个女朋友回来吧,带个女朋友过来让我看,告诉我你爱她,哪怕是假的也好,让我死心,我就放了你。”
白林接过同伴递过来的红酒,晃了几晃,微微启唇,抿了一小口,视线扫着坐在角落里闷头喝酒的男人,男人一个人,面前七零八落的倒了好些空酒杯,显然已经喝了有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