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锐,死死盯着武斗台外恍若垃圾般被拖走的尸体,恨不得能盯出个咕隆来!
他以为他已经充分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不然他也不会想方设法地从系统哪里扣来筑基期攻击法器,去猎杀荒兽。
都只是为了让自己以后与人对战不会手忙脚乱,毫无章法。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鲜血。
然而,看着那具快被脱离视线的尸体,他终究还是心绪难平。
原来,杀人,夺取一个人的性命,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祁锐缓缓侧脸,看着石座上。
坐在轮椅上带着标配的面具的虞天衍,正捧着莫言的脸,不容拒绝地扳向武斗台,面具下面,祁锐不知道他是何神情。
但是他想,他知道了,为什么他的大弟子要把小徒弟带来看这场武比了。(某人已经十分之不要脸的认定两人是他徒弟了!)
他的大弟子啊,是想用这最直观的方式,让他的小徒弟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
以及,生命的无足轻重,无关紧要!
他的小徒弟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天真没有心机的主。
而他的大弟子,就是看上去再怎么柔弱无害,却无疑是个狠人!
祁锐定定的看着石座上,一个脸色苍白,一个不容置疑,轻轻吐出口气。
然后,祁锐坚定不移地将目光移向武斗台上。
又有两人在那里打得热火朝天。
不得不说,他的大弟子,也给他上了一课。
祁锐是在平和的世界中生活了二十八年的人!
他的心性早已被磨得安逸随和,一时间竟也是没适应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世界。
不过,他会适应的!
因为,他想活着!
而他,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环境,就只能改变自己来适应这个世界!
更何况,斜眼撇了撇石座上的两人,再怎么也不能被徒弟比下去不是!
夜北看着外面努力适应这个世界的祁锐,眼神复杂。
他是知道这人的问题的!
毕竟当初这人第一次猎杀荒兽时就手忙脚乱,可以轻易看出他之前是没有任何经验可谈。
更遑论,杀人!
但是,他也没想过提醒。
毕竟,他不觉得祁锐能完成系统任务,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没甚差别。
武斗台上血液翻飞,有被打得碎裂的脑袋,有被洞穿的心脏,有被拦腰斩断的身体,有残肢有断臂,血肉横飞!
却无一人退却!
看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拖出武斗场;
看着那被鲜血一次又一次洗礼的武斗台;
看着一条条生命在眼前逝去;
看着已经被染得鲜红的场地。
祁锐从开始的惊惧到现在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