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比她之前做的记者系列调查不知道跌宕起伏多少倍。
hour门外此刻灯红酒绿,正是客流量的高峰期。
裴骁南领着她去歇脚处换了身衣服,毕竟不能穿着身还滴水的衣服去巡店。
酒吧内正在放着一首燥燃的舞曲,台下跟着蹦迪的正在兴头上。
时晚寻被堵在人群中,她穿着新换上棉质白色裙子,出尘不染,跟奢靡的氛围格格不入。
另一个全场焦点是裴骁南,他穿梭过拥挤的舞池,跟每个人都保持着距离,仍有人一个劲儿地往上蹭。
舞曲结束,舞台上的灯暗了一瞬,很快,乐手拨动着吉他,磁沉的嗓音伴随着乐曲的节奏倾泄。
染了头灰毛的男人注意力完全不在演奏上,他的眼神逡巡在一众女人上,恍惚中便锁定了一个猎物。
“哟,好正点的妞儿。”
他看向的方向正是时晚寻所在的位置。
时晚寻略有些局促地坐在卡座上,反正身边守着个保镖,一时半会儿跑不掉,她只能在这里等裴骁南回来。
小姑娘有些出神地盯着酒柜上的酒,单手托腮,微卷的发尾遮住她小半张瓷白的脸。
灰毛心念一头,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妹妹,一个人来喝酒啊,哥哥请你喝一杯好不好?”
时晚寻摆手拒绝:“不用了,我不喝酒。”
看样子还是个冷美人。
灰毛来了兴致:“不会喝酒还来酒吧啊,喝酒很简单的,多喝几回就好了……”
不待他把话说完,脑后突然感觉有什么重物砸过来。
“谁他妈动老子——”灰毛伸手摸了下后脑勺,下意识骂了句脏话。
“你裴爷——”
有人跟着起哄了句。
砸灰毛的物件就是个果盘里的苹果,裴骁南随意一扔,砸得倒是挺准。
此时,裴骁南换了身休闲衣裤,薄薄的黑色卫衣偏宽松款,两条衣帽绳垂在肩侧,衬得他少年气息浓郁。
可能是为了不引起那么多人注意,他特意扣了顶黑色鸭舌帽,帽檐的阴影朦胧在他神情不太好看的脸上。
灰毛多少听过hour的易主,被砸的火气像是碰到了一场大雨,瞬间浇熄。
而后只剩下瘆得慌的感觉,没有人想在裴骁南风头正盛的时候得罪他。
灰毛躬身说:“是我不懂事,原来是裴爷的人。”
他看向一侧时晚寻,滚了下喉头:“多有得罪啊妹妹——”
时晚寻从心底反感那种不怀好意的接近,避开灰毛的视线,眼睛里只剩下冷到极致的冰冷。
灰毛话音刚落,身后又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这么巧啊,裴总的人我注意好久了,我要是看上了怎么办?”
来者正是西佧。
西佧盘踞西城已久,为他卖命的不少,做人做事算得上有勇有谋,可就是太贪心,手下人也不敢得罪这种魔王。
听说齐弘生近来格外重视这位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他便也想来会一会。
西佧穿着身夹克皮衣,笑得轻挑:“一个女人而已,裴总不至于这么小气?往后生意要好做,可不就是靠多交个朋友么?”
都是做生意的,这句话一出,就知道背后肯定藏着交易。
裴骁南扬了下下颚,别有一番寓意地暗示:“听说跟您做生意,两成油水儿都捞不到。”
西佧冷笑:“这都是过去了,今日不同往日,裴总要是有意向的话,我七成你三也未免不可。”
裴骁南咬了咬后槽牙,笑意在唇边流连。
“宝贝儿,对你感兴趣的人挺多啊——”
他故意摩挲着她的手腕,力道钳制得紧,根本挣脱不得。
时晚寻知道这位裴总又要开始演戏了,可他真真是极会蛊惑人。
没有哪个喜欢男人的女人,不会在听到这声又酥又欲的“宝贝”后沉沦进去。
他身上总蕴着一股极致的反差感。
温柔时,总能给人最温情的沦陷。
狠戾起来,则是八风不动,越危险越让人迷恋。
裴骁南故意感叹,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也是,谁让你长得就这么勾人。”
那双眼睛,水灵得让男人看一眼,魂儿都要被勾走了。
“这双眼睛这么漂亮。”
西佧赞叹道:“挖出来想必同样好看,像珍珠也说不定。”
时晚寻:“……”
这里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疯。
西佧故意设局试探:“听说裴总你之前对女人没兴趣啊,这回倒是破了禁忌,弄得我也想尝尝这妞儿到底有什么能耐。”
“佧爷身边的女人还少?”裴骁南笑着反问。
听说跟着西佧的女人待遇是不错,当然,没几个能活蹦乱跳出来的。
西佧才是某种程度上以折磨人为乐趣的疯子。
裴骁南故意将她往前推,温热的指尖捏着她的下巴,游刃有余地问:“愿意跟佧爷走吗,小夜莺?”
时晚寻快要被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抑制得不能呼吸。
她摇摇头,葱白的五指始终没离开攥着裴骁南卫衣的衣袖。
在这一片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她只能勉强认为待在裴骁南身边是上上策。
虽然可能会很危险,但最危险的地方同样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装作一派坦然:“可惜了,小夜莺不愿意从我身边飞走。”
时晚寻耐着性子陪他演:“……”
裴骁南意味深长地将人揽过来,勾了下唇角:“老子没白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合一,这两天会多更点儿,等老婆们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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