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想起来,何之阁原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小乞丐,三皇子殿下将他带进了宫里,手把手教他写字练武,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才将这个小乞丐培养成后来战无败绩的少年战神。
可少年战神回来的时候,教他的人却被人陷害失去了母亲和外家,自己也未能幸免。
“何将军,你在恨陛下?”王大人故作冷静地试探。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何之阁冷笑,眼中野心和恨意展露无遗,“我只是想做我该做的事,为我的殿下报仇,至于仇人,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王大人被他眼中的决绝与恨意吓到,许久才叹了口气:“何将军,你这是以卵击石。”
皇帝如今再怎么庸碌无为,京城发展再怎么不如南达府,能调动的军队粮食都比南达府多,毕竟就算他管不了南达府,但其他地方却可以管一管。
“是么?”何之阁不置可否,轻笑道,“王大人久居京中,恐怕不知道各地领主的心思,别的不说,陛下能调动得了平王、睿王和江东王吗?能调动得了隔壁江宁府的郑家军吗?”
看着王大人惊异的眼神,何之阁脸上的笑容加深,深到都有些诡异了。
“王大人一定听过郑家上下都喜欢在袖口上綉红鲤吧?”
“知道,据说是因为郑家上下都爱吃红鲤鱼。”王大人道,“怎么,这还有其他意思?”
“王大人是个聪明人。”何之阁没有明说。
但王大人却是下意识地想到了鲤鱼跃龙门,顿时一惊,“他他他,他是想……”
“王大人了解就行。”何之阁淡淡地打断,又问,“王大人这些年在京中过得如何?晚辈多年不回京,也许久未见王大人,不想再见之时,王大人已经青丝变白发。”
这可就是戳到王大人的痛处了,想到二十年如履薄冰的日子,就觉得头疼。
他觉得何之阁是故意的,就没说实话,只是哼了一身,故作平静道:“过得不错,劳何将军挂心。”
何之阁也没拆穿他,跟他聊了些南达府的发展情况,拿出各种数据将王大人镇住之后,才将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古语有言:良禽择木而栖。”何之阁看着还没从那些大数据中回过神来的王大人道,“王大人是个聪明人,相信您一定会做正确的选择。将军府还有事,就不打扰王大人了,本将军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