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怎么回事!”
一声怒喝传来。众人一回头,竟见营口之处赫然站着一名身着娄家军军袍的将士,而在他身侧的——卓钺一愣——竟是郦长行那小崽子。
却见那将士大步上前,目光一扫几人厉声问道:“何事喧哗!你们可知军营之中械斗该当何罪!”
刘富裕忙道:“大人,这人——”
“启禀参将,”郦长行微一扬声,他那清越的嗓音轻轻松松便盖过了刘富裕破锣似的话语,“刘总旗这是在验收交给卓小旗的军务呢。卓小旗幸不辱命,凭着几人之力竟从草原追兵手里抢回了四车辎重,实在是不易呀。”
那参将微一皱眉,目光落在了卓钺的宣花斧和一地散落的兵器上,此时又听郦长行接着感叹道:“总旗治军之严,咱们早有耳闻。不过只惩过失、不奖功劳,未免让下面的将士们寒心吧。”
“你又是什么人!”刘富裕怒道。
“哦,小的郦长行,原属燕左卫所。”郦长行笑着向他一礼,“如今也分在这三营之中。”
“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关你什么——”
“够了!”那参将厉声呵斥。
他大步行至营地中央,威严的目光冷冷一扫周遭。顿时营地里嘈杂的人声一静,本来盘腿坐着的、靠着墙的、唠嗑打诨的都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下意识地立正挺直了腰背。
“入营当日,便聚众口角争执,实在放肆!”那参将沉声道,“本将领军数载,从未见过如此懈怠顽劣、目无军规的士兵!”
刘富裕面上一喜,但他还没来的及露出个得意的表情,便听那参将续道:“只不过,本将想来讲究过必罚、功必赏,奖惩分明,方是正道。我不知你们在以前的队伍里是个什么规矩,但来了这里,只要服从军令、表现出众,本将也不会让你们的苦劳白费。都明白了?”
众人朗声应“是”。
“整军列队!有军衔者出列!”
营地中的兵将们乌泱泱地纷纷聚拢。根据众人原有的军衔,那参将重新分配了职务。小旗为什长,手下十人;总旗为队长,手下三十人;百户为哨长,手下近百人;以此类推。
其他人具分配无误,而到了卓钺这里,那参将顿了顿道:“卓小旗升为队长,统零九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