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录!”参将喝道,“他说的可真?”
李汉录大脑嗡嗡作响,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冷汗涔涔而下。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那晚他在出征前撞见的小兵,与眼前的郦长行根本——根本——
……
两日前,是夜。
“何事喧哗?!”李汉录压低了声音,沉声怒喝,“我不是交代过,要小声出营么!”
一阵脚步踉跄声,两个亲兵押来一个人影,抬手报道:“发现此人探头探脑地在营地门口张望。”
李汉录皱眉,定睛一看,恰巧与那人翠色的双目撞了个正着。却见他从从容容地向他一笑,叉手一礼:“李哨官好胆色,看来我没有白等。”
“你……”军营中有此等容貌的人着实很少,李汉录瞬间认出了他,立刻沉下了脸,“你故意在等我?”
那漂亮的小士兵却丝毫没有慌张,反而眯着一双猫眸冲他笑道:“当然。若不在此等您,屈居于卓哨官手下的我究竟何时才能出头呢?”
李汉录一愣,上下看了他几眼。那小兵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又进一步殷勤道:“卓哨官谨小慎微,对手下将士还颇为苛责,跟着他实在憋屈。小的早有心投靠李哨官,请您给我一把刀,让我证明自己的作用。”
“你倒是有眼光。”李汉录有些得意,却还是不禁犹豫,“只是……”
那小兵似看出他心中顾虑,又含笑道:“若您还不放心,战后我愿指认卓哨官 ‘不尊军令、临阵脱逃’。”
李汉录早已给卓钺安排好了一条死路,可又有什么比在死人的身后名上再踩几脚更让人痛快的事呢?这小兵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说在他的心坎上,让他忍不住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