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钺任郦长行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肩头,怔怔地望着昏黄的帐顶,一时间不禁有些恍惚。
他以为自己重生一次,是为了查明自己的死因。
可没想到,励志的探秘之路竟被桃花债给夺取了风头。
真有意思……真好笑呐。
半晌之后,卓钺忽然道:“你回答我个问题。”
郦长行忙抬起头:“你、你说。”
卓钺按着他的肩将他推回到了榻上,自己半蹲在他面前,注视着那双略带不安的翠色眼睛缓缓露出一抹谐戏的笑:“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郦长行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卓钺哼笑着,抬手捏了捏郦长行的下巴:“郸州的乐馆里,你说我早就打你主意了。但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也老早就看上我了。来跟哥说说,什么时候动的歪心思?”
郦长行嘴唇一动,又被卓钺打断了:“好好想,想好了再说!别用废话糊弄我。不然还要把你赶走。”
在郸州的时候这小子一句话点破自己的心思,弄得他老大得没面子。
现在必须得扳回一局来。
郦长行眨了眨眼睛,半晌没说话,偏着头似也在回忆。他真是百变皆宜的面容,盛怒时咄咄逼人,算计人时充满危险,可现在情绪平静下来后又显得乖巧无害。
骗人,一骗一个准。
“在中兴城的校场上。”郦长行忽然道。
“嗯?”卓钺有点儿意外,“挺早啊。具体啥时候?”
“有一次冰天雪地的,你就穿了件单衣在校场上练斧。我走近的时候你正在擦汗,汗珠顺着脖子一直流到了锁骨……”郦长行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的衣服还松松垮垮的,胸口也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