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钺低头一瞅,竟是个大红色的剑穗子:“她给我这玩意儿干什么。”
“哎哟你赶紧收着。”张老黑一把抓起剑穗塞给了卓钺,“她特意给你做的。”
阿丹珠还是不通官话,但她似乎也一直在偷偷学,此时比划着往外崩字:“斧——斧!”又匆匆做了个绑的手势。
张老黑凑在卓钺耳边低声道:“她不知是从哪儿看了人绑剑穗子,可能以为所有兵器都有吧?你别管那么多,收下得了。”
卓钺颠了颠剑穗子,心里有点复杂:“好端端的,给我弄这个干嘛。”
“你不是上次攒倒我去摔跤赌钱么,我手里有了点儿银子后,给她买了卷丝线。”张老黑嘿嘿笑道,“开心得跟什么似的。给自己弄了个头绳,给我做了个平安符,还给你编了个剑穗。我跟她说,要不是你,她还得不着这捆丝线呢,恐怕是想感谢你吧。你先收下,回头背着她再丢了也行。”
卓钺捏着剑穗沉默半晌,冲阿丹珠点点头:“多谢。”
阿丹珠有点儿不好意思,又还是不敢看卓钺,低下了头。
张老黑还要和阿丹珠呆一会儿,卓钺决定自己先去铁匠那里,临走前迟疑了下问道:“这户人家待她也不算好……你没想过给她换一家?”
“去哪儿找啊?没打没骂的,不错了。”
揣在胸口的红穗子有些烫,卓钺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可以——”
“算了兄弟,我知道你也算不上喜欢她。”张老黑拍了拍他,“我也理解,大家都和草原人有世仇,我也没必要逼着大家都接受她。你能收下她的东西,我已经很感激了,其他的就别管了。”
告别了张老黑,卓钺缓缓往铁匠铺子走去。
前世他很厌恶阿丹珠,无非是两个原因。
其一,这女子是草原人,而且一见他也是畏畏缩缩的,好像有什么事情隐瞒一般,看着就让他心中生疑。因为乍见时印象不好,所以他一直也没怎么深入了解阿丹珠,直到后来才从别人口中听说了这女人阴险毒辣、心思深沉的传闻。
其二,便是她玩弄巫术,后来害得张老黑在军中身败名裂。
巫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