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钺浑身紧绷。他能感到在郦长行靠过来的那一刹那,周遭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若目光有实质他背上估计早被盯了十几个窟窿了。
可他无法拒绝郦长行。
半晌后,他僵直着手接过了白狐狸,扬手扔入了篝火。
周遭一片死寂,没有人欢呼叫好。
郦长行却十分满意地笑了,他毫不在意地拉起卓钺走到自己的席位上落座。
卓钺不知道“扔祭物”这个动作有什么特殊含义,但从周遭人的反应看,应该不是个小事儿。他胸口烦闷不已,坐下后低声怒道:“你又搞什么幺蛾子?非得给我惹点麻烦才开心么?”
“麻烦?”郦长行低低笑了声,“你看坐在这儿的人,一个个气得像牛蛙,可谁又敢吭声,谁又敢说什么?”
他端起桌上的马奶酒喝了口,浅笑道:“这便是权利的力量啊。卓哥,是不是很让人陶醉?”
卓钺捏紧了拳头。他又酸又怒,恨不得跳起来一巴掌把这小子扇醒,却又觉得茫然而无力。
当年那个会因他一件礼物便兴奋得红了脸的郦长行,去了哪里?
半晌,他按捺下种种情绪冷道:“就算他们都惧怕你敬畏你,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咱俩的关系,估计也不会有人拥簇你了。”
没有人会真正信赖一个与异族有私情的首领或手下。这些草原人是如此,估计娄长风也是如此。
谁知郦长行笑了声:“放心吧卓哥,如今的我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卓钺一怔,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便互听周遭具是一静。
却见一行人从人群中缓缓向他们走来。与郦长行出现时的兴奋激动不同,此时人群似是因为畏惧才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也不敢有人再出声喧哗嬉闹。
却见走在最前面的人身形瘦长,在中原人里都算是文秀的体型,在一群壮如山的草原人中更显得弱不禁风。当他走至篝火只旁,耀目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庞时,卓钺不禁倒抽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