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书的幕僚们油水少,连烟草也不敢收,卓钺笑着道:“您别跟我客气。我以前的小兄弟符旺如今在您手下当值,如今也只是想请您关照关照他。”
主簿赶紧将卓钺让进了屋内。
“符小哥挺好的一个人呐,聪明又有学问。在这边陲能找到识字儿的人不多啦,也幸亏他能来帮我分忧……”
卓钺吹着热茶,不经意道:“符旺之前不是在军械所那边当差吗,怎么如今到了您这儿?”
主簿犹豫了下,笑道:“人手不足嘛。军械那边又不缺人,我这儿可少帮手呢。”
卓钺瞥了他一眼,更加肯定了这里面有问题。
军械所管物资储备,可是上好的大油差,像文书这种清汤寡水的职务是万万比不上的。符旺战时就在管军械了,资历也算摆在这儿,军营是个很看资历和功勋的地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就把符旺往下贬。
定是军械所那边的给符旺穿了小鞋。这主簿不敢得罪,也就隐瞒了没说。
卓钺略坐了会儿,便告辞去找符旺了。
守备府单独辟了个小别院给众文书们当值,如今不是战时,除了帮众大人们誉写一下昭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算是个清闲差事。
卓钺到那别院门口时,恰巧听里面传来人声。原来是另几个文书看这冬日难得暖阳高照,便搬了个几个马扎在院子里唠嗑。
“老高,那姓符的是什么来头?怎么还敢给你脸色看?”
卓钺的脚步一顿。
“狗屁的来头。还不是得罪了军械所那边的参军,被打发到这儿来了?”另一人骂道,“妈的,成天吊个出殡脸给谁看呢,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呢?”
“这小子就他娘的是看不起咱们这。”有人啐道,“军械所的油水捞惯了,吃惯了大鱼大肉看不上咱这清汤寡水了呗。”
“捞油水?那小子一脸清高的,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啊。”
“眼拙了吧。他手可黑着呢,从他手里过的物资,最少都得克扣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