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丹珠嗫嚅着:“他、他有事儿,没来……”
她的身子看起来比年前好多了,但在风中还是显得有些孱弱,卓钺有些看不过去道:“别在这说话,走吧进去——”
阿丹珠忽然上前一步,双膝落地重重跪在了地上!地面上的薄冰被她的膝头一砸顿时发出了“嘎吱”的声响。她举目看卓钺,双目盈泪,颤声道:“卓、卓将军,求您救救老黑吧!”
卓钺下了一大跳,忙要去拉她:“你做什么!起来说!”
阿丹珠急切地摇着头,哀声道:“他那个人太傻了,我早跟他说过,让他向你坦白。可他偏不听,非要瞒着所有人自己面对,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
卓钺用力把她扯了起来,沉声道:“好好说,慢慢说。你让他向我坦白什么?”
阿丹珠吸了口气,颤声道:“这次火铳失窃的事情里,与草原人联系的——其实是老黑。”
卓钺僵住了。
阿丹珠慌忙摆手:“但、但他不是有意的。其实是给我治病的巫医,经常通过信鸟指导老黑如何照顾我们、如何用药。可是很奇怪,他写给老黑的那些信都不让我们扔,反而让我们交给来给我们送药的那个商队。其实我也奇怪得很,不过是一张写着医嘱的信纸,为什么还要再给别人呢,但巫医大人他医好了我的病我们也不好多问什么……直到——”
她猛地倒抽了口气,颤声:“直到有一次,老黑不小心差点儿把信纸掉到了炭火里,他才发现那纸上竟然还写得有字,必须得用火烤才能显出来!”
卓钺急问:“写了什么!”
阿丹珠仓皇摇头:“不、不知道。仅仅是用火烤看不清楚,必须得用火烧才能完全显出来,但这样一来信纸也就毁了。”
卓钺深吸了口气,在震惊之中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早已预感到,张老黑与整件事情脱不了干系。虽然看似真正出卖中原的张宏已经抓到,但若说张老黑对整件事情毫不知情,似乎又说不过去。
果然是信鸟,和信鸟写的信。
“所以说。”卓钺整理着思路,“巫医,也就是草原人,寄给张老黑的信看似写的是医嘱,但其实那纸被火烤过以后能显现出其他的内容。而你们把信交给商队,再由商队交给城中的内奸,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内奸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