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声响了很久。
磨砂玻璃里的人抬起头,仰着脖子,任由细细的水流顺着自己的下颌线往下走,蜿蜒路过喉骨,汇聚到锁骨的骨窝里,才慢慢的往下淌。
水声挡住了那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半小时后——
沈乔围着浴巾走出来,坐在床边,任由被打湿的黑色发梢凝聚出水珠,好半天沿着脊骨爬下,蝴蝶骨被床上手机亮着的屏幕映出微微的光。
他双手十指交叠,抵着额头,闭着眼睛在床前大马金刀地坐着,也不知想到什么,在只有空调声的房间里,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来。
随后,他懒洋洋地往后仰,单手撑着床铺,另一手从桌上摸过一版药片,清脆的“咔咔”声后,掌心多了几片药丸。
他回手把药片贴到唇边,张嘴吞了,也懒得再去倒水,就这么干咽,留下奇怪的、恶心的苦涩味在嘴里和喉咙口蔓延,然后往后躺回床上。
很奇怪——
从多年前分开之后开始,他学会了抽烟、药也是想起来就吃,想不起来就抛之脑后,复查不积极,病好不好也无所谓。
除了游戏,他提不起任何劲做事。
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
可是今天……
他突然迫切的想要好起来。
听见陆哲说他曾经有多么阳光,多么好的时候,他忽然就很想要跟以前一样,努力地再散发出一次光芒,让他从此只能看到耀眼的自己。
他想要成为陆哲生命里最闪耀的太阳,持久而强烈地存在着,而不是一闪即逝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