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分钟,沈邱鸣发现一直企图把自己折磨得发疯的那股焦虑暴戾感突然乖巧安分了下来。
放在以前,只有和庸医面对面聊天那会儿,他才能从过多的负面情绪与压力中喘口气,享受片刻的安逸。
其实治疗效果并不算好,他总是在获得短暂的平静生活后又开始新一轮的痛苦,仿佛陷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死循环。
递给他药瓶时,庸医说,其实你是知道什么药才真正有效,但你在害怕,下意识的排斥。
一针见血。
沈邱鸣没做声,只是把药瓶猛得揣兜里,瞪了眼庸医,然后干净利索地甩门离开。
关你屁事。
明知道这是被戳到痛处的防御行为,他仍旧忍不住这么做。
没办法,他心虚得要命。
是他亲手把“药”丢掉的,没脸找回来,也找不回来。
可当就连他被折磨得快绝望时,那味“药”却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他不能再失去他了。
沈邱鸣不能再失去骆北琛了。
这个念头浮现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不断重复着,像是要牢牢铭刻在他的大脑中似的。
蜷曲的睫毛微颤,沈邱鸣深吸了一口,手指紧紧同男人的五指交握,掌心与掌心贴合得严丝合缝,尖锐的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
半晌后,他嗓音嘶哑地开口道:“阿琛,再给我点时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