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是一回,听话又是另一回,对吗?你不按照我给你规定的人生之路走下去。”
白茵点了点头。
“你这倔强的性子,和小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爷爷说过——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只要我能紧紧咬住,就算长在石头里,也能开出花来。”
“既你要咬定青山,那这次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有要告诉爷爷。”
“什么?”
“概是一件能让爷爷高兴的。”
几分钟后,管家穆严走了过来,恭敬地对他道:“三爷到了。”
陈老爷子心情不错,望了白茵一眼,淡笑道:“你俩真是夫妻同心,要么一个也不来,要么凑一块儿过来。”
白茵站起身,说道:“他不知道我过来,爷爷要我回避一下吗?”
“先下去,我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穆严带着白茵来到了后花园,透过后花园的栅栏,白茵能看到西装革履的陈淮骁走到老爷子身边。
他身材颀长挺拔,步伐稳健,在老爷子面前永远保持着宛如商业谈判一般的作风气质,却丝毫没有爷孙应有的亲近。
概这也是因为老爷子对他过于严苛的家庭教育。
在所有的儿孙里,唯独陈淮骁,他寄予厚望。
老爷子打量着陈淮骁,年不见,他越发熟了起来,步入了生命的盛年。
“爷爷这些子身体好吗?”
“我以为你忘了有我这个爷爷。”
“怎么,您永远是我的爷爷。”
陈淮骁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仍旧是面表情,看得出来,他对老爷子仍旧心存芥蒂。
陈老爷子没好气道:“你又来做什么。”
“我带来了一份协议书,请爷爷过目。”
说完,陈淮骁原木色的文件袋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陈老爷子面前。
陈老爷子看了一眼,便将文件搁在了花园桌上,重重哼了声。
桌上,是一份自愿放弃继承权的协议书。
“我说过,什么不给你,你签写什么协议书!”老爷子嗓音里显带了怒意。
陈淮骁却平静地说道:“我想让白茵死心。”
“怎么,逼你了?”
“觉得是因为的存在,害我丢掉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所以自责不已…”陈淮骁顿了顿,改口道:“我希望我和的婚姻永远保持纯粹,签了这个,概能彻底死心。”
“这女人处处为你谋划打算。”陈老爷子眸底露出了几分荒诞:“这倒和我当初培养的初衷不谋而合了。”
“我不需要为我谋划打算什么。”陈淮骁固执地说:“爷爷,是那句话:我想要什么自己去挣、去抢,不需要人的馈赠,更不让我的女人委曲求全地帮我挣。”
老爷子气得脸色涨红,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陈淮骁,你这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跟你妈妈真是如出一辙!”
话音未落,白茵连忙走了出来,服侍着老爷子喝了一口茶:“陈淮骁,爷爷这么年纪了,你就不要说这些话惹他生气了。”
陈淮骁看到白茵,微感诧异。
但他也能猜到白茵此次前来的目的,应该与他截相反。
“白茵,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过来了。”
陈老爷子气愤地用拐杖打他:“你…你不让我孙媳妇来看我了!”
“爷爷,来找您的目的,您不是不知道,既如此…”
白茵打断了他:“行了,陈淮骁,说两句,看你把爷爷气什么样子了。”
陈淮骁见白茵和陈老爷子似乎已经冰释前嫌,他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妙。
怕是白茵已经答应了陈老爷子什么条件,他才缓和态度。
果如他所料,穆严走了过来,拿出了另外一份协议。
这是一份遗产的分配协议,老爷子已经在协议书上签了字,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待他百年之后,除却现在个人应得的,陈氏集团所有股权归陈淮骁所有的。
陈老爷子呷了一口茶,冷色道:“懒得掺和你这些情,爱怎样怎样,我只想过几天清净子。”
……
陈淮骁拉着白茵的手,步流星地走出了湖畔墅,来到石子小路边。
三月春枝生芽,已经有浅浅的白花缀在枝头,唐卡将轿车停在路边,车身上飘着淡淡的粉色花瓣。
他耐心地等待着总裁夫妇的谈判。
“怎么回?”
“什么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