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鸿曜,裹着被子又是一翻,翻腾错了方向,从床沿直接翻到床下,砸到鸿曜坚硬的胸膛上。
鸿曜见势不对,直接靠墙坐到地上接住了他。
谢怀安这一下撞得鼻尖疼,头也疼,胃也疼,甚至心脏都开始隐隐刺痛。他想不通身下垫着的是什么,散开的被子怎么又被裹了回来,一只手捂着胃,一只手抓紧身前能抓的地方,呜咽似的吐出一句:“要那个……热的……”
“先生要什么?”
“那个热的……”谢怀安蜷得更厉害了。
忽然一股熟悉的热意从他手腕上传来,顺着经络绕到胃腹。
这一绕,谢怀安该疼的地方还是在疼,眼前依旧发黑,但浑身都麻痒了起来,像是有小刷子在力道适中地挠。
酸酸麻麻后就是让人回味的舒服,谢怀安痛苦的喘气声缓和了许多,破碎的呼吸声也变得规律。
他的手指不再攥得发青,放软了身子趴着,塞满浆糊的脑子响起一句话:
真气治百病。
真气……
等等,我要了什么?我趴在哪儿呢?
谢怀安双眸瞪大,一动不动。他的脸贴在漆黑柔软的布料上,料子下是胸肌。
也不知道鸿曜是不是在暗中发力,这触感太过明显,谢怀安心里立即泛起酸水,连疼都忘了。
胃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那股折磨人的疼痛缓和多了。
“多、多谢陛下……”谢怀安一点一点从鸿曜身上爬起来。
“这就可以了?”鸿曜没有松手。
他的指尖稳稳压在谢怀安的脉搏上,肌肤相贴的地方还残留着温热。
“够了够了……”谢怀安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就地埋了。
“别动……”
鸿曜挪换姿势,轻松地把谢怀安从地上捞起来,安安稳稳地塞回床上。
他擦干谢怀安脸上的汗,说了句要出去叫人,转身就走。
“陛下,不用!”谢怀安脱口叫住。
鸿曜顿住脚步,回头。
“我已经……彻底没事了。”谢怀安试探地摸了摸肚子。
确实还行,除了心口隐约还有点不对劲,他现在恶心的感觉也消退了,又是一条好汉。
模糊的记忆里,谢怀安害怕看医生。他记得每次看完病都会接到一堆指示,从此要过上好一阵子清汤寡水的日子。
在宫里就算了,出来自然是能避开就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