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再看……我就转过去了。”谢怀安艰难咽下一口,嘟哝道。
鸿曜道:“可合先生口味?好久没用膳了,又不舒服的感觉吗?”
谢怀安吃软不吃硬,一被关心,面皮上最后一点因为金链子而涌起的不愉快慢慢散去,抿起小小的笑容,舀了一勺汤。
喝完一口,谢怀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眉眼弯弯地笑了:“软硬适中,火候正好,清汤但是有葱香……谢谢陛下,喜欢。”
鸿曜跟着微笑,移不开眼睛。
东厨里燃了烛灯,但到底是入夜了,算不上明亮。
但只要谢怀安在,不论是在废弃的马厩、腐臭的深宫还是简素的宅院……
昏昏暗暗多少个日夜,他的小先生回来一笑,哪都亮了。
谢怀安还没回到卧房就睡了,裹在白披风里被鸿曜抱着,头歪在鸿曜的肩颈上,呼吸平稳。
鸿曜轻手轻脚进了屋。
他将谢怀安先放到软榻上,自己钻进锦被运转内功,浑身像火炉一样散发出热意,不一会暖热了被子。
谢怀安被剥了披风,舒服地安置在暖融融地被窝中,很快翻了个身睡成蜷缩的姿势,梦中都带着笑。
鸿曜熄了灯,搬了个坐墩在床边。
夜已深,屋檐下滴着水滴,偶尔有轻柔的风声吹拂纸窗,还有夏日虫鸣。
谢怀安在柔软的床上睡着。
四处都是深色的,唯有他的先生穿着雪白中衣,像被月光照亮的鸟儿,叫人看着都心软成一团,想将他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鸿曜张开嘴,露出尖锐的虎牙,俯身凑近谢怀安。
睡着呢,算了。
有些念头一闪而过,最终鸿曜撩起了谢怀安的一绺黑发,贴在自己的唇上。
鸿曜想,他想咬上的何止那双不听话的唇瓣……
他想夺取先生口中的空气,让先生眼眸迷离、手脚发软,哀求他,落下满足而不是悲伤的泪。
他想咬先生的鼻尖,咬沾过血的下颔。用他的唾液吻过先生所有残酷的伤痕,保护两只细弱又可怜的、霜雪般的玉足。
焚香楼养病时,咳血后的先生主动拉住他的手,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但只能退后一步,戴上象征禁欲的手套。
先生的眼神可不像是做好了被掠夺的准备。他不愿让先生不快。
鸿曜叹了口气,「唉」了一声。
先生啊……脆得像尊精美玉人的先生。
先前可能还好些,如今禁不住一点变动。
有过病状的心脏不是开玩笑的,万万不能气坏了身子。
鸿曜念及此又叹了一口气。他碧色的眸子翻涌着晦暗的神色,动作却规矩的不得了。捏着锁链,撩起发丝,继续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小先生啊,救救我。
我爱慕你,渴望你……我该怎么做,才能点燃你眼眸中同样的爱火?不会啊,你可没教过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