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曜见到谢怀安惊讶的神情,解释道:“内部填了有色的铅粉,外部可用木料或竹管。飞鸾卫常年在外奔波,总有记录的时候。随身都会带几只。”
“棒!”谢怀安如释重负。
他终于不是不会写字的文盲了!
谢怀安好久没写字,手都有些生。
他随手在草纸上画了两只狂乱的简笔兔子头,怀念地打起表格,动作利索地画出一个长方形,竖分为二,而后不断画出些横线。
应该填表头、单位、日期、科目的地方都空着。
他打算把自己记得的科目讲给鸿曜,至于写什么词,问完鸿曜后再填。
“先生所说的表,原来是这样……”鸿曜喃喃道。
谢怀安疑惑抬头。
“朕孤陋寡闻,想成章奏表议的表了。”
鸿曜无师自通地凑近草纸,指尖划过:“先生这里空的两行,应当是表名,而后也许应当记下官署及官职,制表时日。”
鸿曜说着,借来谢怀安的笔迅速描画出类似的表格:“这个样式好,朕问情况时有些奏章上下糊在一起,粗略而多疏漏,这样一目了然,还可以订好名目叫人去填……离题了,先生快些教我吧。”
谢怀安:“…”
他光想着要说财表,都忘了这一茬了。
时人奏事还是文绉绉的,寒暄话多,鸿曜见到这种有事说事的当代工作利器,肯定喜欢。
也不知道鸿曜若是推广表格汇报,官吏们会恨他还是感谢他……
谢怀安快速想了一圈自己认识的黑眼圈大军,发现基本都能想象出他们看到表格欣喜若狂,然后开始各种统计、跟踪工作进度的样子……
鸿曜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啊!
谢怀安咽了口唾沫,小心地说道:“确实如陛下所说,这种样式叫表格。除了统计财务还可以用在具体事务上,假设要清点织造局的库房……”
讲完表格后,谢怀安继续讲起财表。
谢怀安挑了几个他还有印象、大致能说明白的基本概念跟鸿曜说了,剩下还记得的打算自己整理一下,后两天再说。
鸿曜听得极为认真,不时问些问题。
谢怀安平时说话时还会注意一些,尽可能融入大景。讲财表时就顾不上了,时常跑出完全来自现代的词汇。
见鸿曜没质疑,谢怀安暗自松了口气,说起自己最想说的东西:“除此之外,这个表还有一项重点,就是用数字代替文字。”
“数字?”
“对……”谢怀安写了一串数字,下面附上对应的文字。
“代替的方式是这样,壹写作一条竖,贰这样,勾一下再横过来,叁、肆……假设有一千三百二十一匹布,就写成1321。如此一来计算简便,核对便捷。”
谢怀安写了一串数字,添上逗号:“若是银钱的数量多了,为防止看错,每三位加一个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