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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他真的出现了,在那位的私人宴会。”颤抖的手,沉痛的声。
房间里,墙壁和穹顶奢华的装饰,有一种历史沉淀的陈旧的华美。
但周围的摆件却很现代化,比如本该放在博物馆的古董桌子,后面摆放着的和桌子和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豪华舒适的旋转椅。
椅子背对着说话的人,扶手边垂落着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手指修剪得干净平整,一看就养尊处优。
这是一只属于年轻人的手,但此刻无精打采垂落着,主人像是懒洋洋的傲娇的大猫,又像是心情极度抑郁,以至于像是生命垂危一样恹恹的。
只有一点违和之处,那只手指捏着一根牛奶巧克力芝麻棒。
椅子后传来类似咬碎饼干的声音,咔嚓,咔嚓。
“他竟敢这么对待殿下您!”
恹恹的年轻的声音平静得毫无起伏:“我也这么想。”
“是否还有必要按照计划……”亲信强忍着悲愤沉痛,越发恭敬地低下头,摘下眼镜拭了拭眼角,想着该怎么处置那个胆敢公然背叛皇太子的青年,和之后要取消的婚礼仪式,他们皇太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初恋就遇到这样极品的人渣。
座椅上,那只垂危一样无力垂落的手缓缓握紧,像是主人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了,下定了决心,用力到指节发白微微发抖。
“是太过分了啊,居然要等三个月呢,亲爱的也是因为觉得太久了才没有选我吧,要不然……朕提前登基好了?”年轻的声音傲娇又无辜,却没有什么男人被绿后应有的愤怒,一边随心所欲的说一边咬着芝麻棒。
亲信惊讶又迷惑地看着被绿的皇太子,不知道他言行不一,从被绿忽然跳转到篡位是想怎样。
“那……现在是……篡、篡……还是……婚……婚……”
年轻的手指瞬间捏碎了芝麻棒,杀气腾腾,矜傲不快:“这还用说吗?未来的皇后怎么能以这种身份出场?消失!必须消失!这个芝麻棒味道不错的,要来点吗?”
“消……消失?”
亲信接过半条被拗断的芝麻棒无措地比划了一下,陷入对皇太子谕命的混乱,这是要他将人从宴会上“请”回来,还是——他茫然地咬了一口芝麻棒,咔嚓——暗示他让那个青年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
“大公,那位直接出现在了沙滩上,看来对方已经做出了选择。”
秘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私人情绪,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位全星际私人星域最广最有权势的大公,对待敌人的手段到底有多凌厉。
而那位有史以来第一个有幸得到大公青睐的青年,居然如此不智,不但胆敢将大公养在自己的鱼塘里,而且,在这种时候竟然还选择了别人。
秘书眯着眼睛,不用想,对方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