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垂眸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牧月森的掌心都是冷汗,无法作伪,分明并没有太用力,却微微颤抖骨节发白。
A4纸:【他看起来疼得快死了。】
薄郁:嗯,我看见了。
“确定不让我去吗?”薄郁平静地望着他。
“你要是走了,就不会回来了。”牧月森靠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露出修长被汗水濡湿的脖颈,他的皮肤本来就白,汗水打湿后,这样看上去有一种脆弱又危险的美感。
“是会这样,但我一般不回来都是事前当面说的。”
“就知道。”牧月森抓得更紧了。
薄郁:“你不觉得我留下来你更危险吗?美人窝。”
牧月森立刻松手,动作幅度大到又一阵抽疼:“注射器在书包里……你去我教室拿,自然一点……不要惊动任何人。”
薄郁一脸面瘫,再次叹口气:“我很快回来,坚持一下。”
他拿了一本A4纸大小的杂志塞进牧月森手里:“一旦有人来,就用它遮住脸。”
他抬手温柔地给牧月森擦了擦眉睫上的冷汗:“哈尼,我希望是个眼睛大大的睫毛卷卷的女儿,辛苦你了。”
A4纸:【他可能比起疼死,先被你气死。】
薄郁:我这是为他好,以毒攻毒。
牧月森睁开眼睛,喘着气,微微抿唇,深深地看着他。
薄郁立刻加快脚步走出了自习室。
脚步声往楼下走去,一开始快,慢慢遇到了人,开始虽然不慢但从容起来。
在薄郁离开后不久,书架后走出来一个穿着保镖制服的人。
“少爷,您还好吗?”
牧月森靠在椅子上,垂眸看着杂志,闻言缓缓抬起眼睫看来,被冷汗彻底浸透的面容,头发和眉睫都乌黑湿润,那双眼睛更加黑白分明,这么静静地看着人,琥珀色的瞳眸很亮,像囚着一湾霜月,不笑的时候显得尤为清冷矜贵,有一种引而不发危险轻慢的阴沉沁凉。
他淡淡地说:“我让你出来了吗?”
“抱歉,我只是担心少爷您的安危。”
“嘘。”手指落在唇上示意,牧月森垂眸继续看着杂志,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你打算待到他回来吗?”
保镖没动,慢慢从弯腰直起身,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
他连语气都变了,从一开始小心谨慎的恭敬,变得强硬:“他不会发现的,少爷身体不舒服,提前回去休息了。”
牧月森没有抬眼,像是感到无聊,眨了一下眼:“嗯,应该一开始就清理的,放着不管,关键时刻就会毫无眼力出来捣乱。”
保镖冷笑得意:“少爷不必虚张声势,你跟我都清楚,现在的你除了说话,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少爷还是配合一点,免得吃苦头。”
牧月森无声叹气,眉睫垂敛微抬下巴看着他,情绪低靡无趣:“是吗?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空城计吗?可惜我是不会上当的。”保镖露出手中的匕首,狞笑着向他走过去。
一声短暂的气音,重物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