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笑着看着牧文原眼睛里的被矜持克制过,却还是无声漫溢的笑容,心湖无法自持的动荡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个很久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词,沦陷爱河的眼神。
牧文原是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吗?亦或者,此刻他也是同样的眼神。
薄郁不知道,但意外的并不觉得慌张,牧文原的眼神温柔绚烂但极轻,像是霞光夕照下的湖泊,任由他掬捧于掌心,隔着安全的距离,并不打算将他诱入其中溺毙,让他确信自己可以安心来去。
于是,薄郁的眼眸只是稍微不稳了一瞬,仍旧笑着看着对方。
反而是牧文原先笑着移开了视线,不给他丝毫压力,矜持地点点头,又抬起来再次温和地看向他:“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相信阿郁,也会信任支持你的每一个想法。”
……
A4纸狐疑地看着从刚刚就一直在笑的薄郁。
【能给彪哥做手术,这么值得高兴吗?从刚刚准备出门开始,你就一直在笑。】
薄郁虽然也总是会面带微笑,但都是自然状态下带着点礼节性质的,在他总是平静的脸上,也无非就是另一种有点不一样的雕塑面瘫脸罢了。
但现在,他是真的在笑,虽然笑容幅度不大,但完全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听到他这么说,薄郁的笑容也没有怎么收敛:“啊,等待了一个礼拜了,差不多是挺值得高兴的,怎么了?”
【还是稍微收敛一下吧,换个场合是很帅了,但我担心彪哥会被你吓到。】
既然A4纸都这么提醒了,薄郁就多多少少收敛了一下。
一打开秘密基地的手术室,薄郁眼前就一晃。
原本简易的手术室大变样,丝毫不亚于牧文原研究所的高科技装置。
甚至还有一套适合下午茶的沙发和茶具。
一个微胖烫着短短卷发的女性就坐在沙发上,圆嘟嘟的唇上涂着口红,眼皮稍微有些肿,涂着亮晶晶的眼影,整个人透着有钱富态的闲适,像一个甜滋滋的山竹。
彪哥正靠在她的怀里,寻求安慰一样,被她一下一下摸着自来卷的头发。
彪哥忐忑不安的脸上还印着几个口红印。
看到走进来穿着白大褂的薄郁,富婆内敛沉稳的眼眸顿了一下,接近呆滞,然后慢慢迸发出一丝光芒。
“真帅啊。”
彪哥还没有发现薄郁:“老婆你说什么?”
“别动,就这么静静地等一会儿。”富婆慢吞吞地用短圆的手指盖在他的脸上,遮住他的眼睛,决定短暂地出轨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