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里的研究员们并不是牧文原的学生,最多是志同道合的同事,但在牧文原面前的时候也像是学生一样,下意识不自觉带着他们也不知道的仰视和尊敬。
薄郁来的时候,正是工作收尾的时候,结束最后一项工作,牧文原笑着对大家说:“好了,工作总是做不完的,要合理规划休息,下班了就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大家尽管还意犹未尽,沉浸在学术思考中,但身体上都乖乖顺从。
有的人和牧文原道别,就准备换衣服离开研究所,有的人表面道别,看上去心神还沉浸在工作之中,一副打算回去继续搞研究的样子。
不一会儿办公室就空了。
牧文原穿着纤尘不染的白大褂,底下是浅青蓝色的衬衣,显得他带笑的面容雪一样的白,嘴唇却是健康的红。
他笑着看着薄郁:“来的正好,第二期的手术计划制定下来了,接来下得做几次模拟训练,我整理了一些上次手术的总结经验,你拿回去看看。”
薄郁道谢接过,垂眸避开没有和他对视。
牧文原抬眼看了他几秒,眸光温润,笑着看着他:“好像有心事。”
薄郁抿了抿唇角,抬眼看向他:“想要考入导师手下的人很多,导师为什么最后选了我?”
牧文原神情温柔:“你一直都很优秀,从小到大的履历都很漂亮,一骑绝尘,他们比不上你。”
薄郁笑了一下,对牧文原这样的人来说,会考试仅仅只是会考试而已,比薄郁成绩更好履历更漂亮的大有人在,这句显然只是一个温和正确的话。
“仅仅是这样的话,复试的时候,我完全没有什么优势。”
牧文原不管什么时候,看人的眼神都很专注,温和带着探究,是跟简蓦不一样的,并不咄咄逼人的专注:“看上去好像没有自信,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薄郁的眸光微动,他下意识想避开和牧文原对视,但这个人的眼神太漂亮了,有些无法移开视线。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基因医学专业的,是大学时候才进入从零开始的,中途还跳级提前结束了课业,所以看上去好像跟同专业的人修够了同样的课程,但现在我发现,我好像基础并不牢固,一些常识性的问题,我反而并不清楚。”
牧文原的手指优雅地点了点桌面,眼里漫上星点温柔:“我想想,上次见面还很正常,之后我提议你可以开个腺体方面的课题,再见面就这样了,啊,我明白了,是腺体方面研究出了些问题吗?没关系的,有问题就补上来好了,就算你不明白,不是还有我吗?如果学生什么都知道,还要老师做什么。怎么能因为这个,就怀疑自己。”
薄郁眼底微微动容,看着他的眸光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