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难道是担心外面那些传言?”
“我们相信院长,院长绝对不是什么为了家产谋害侄子的人。”
“是啊,无稽之谈为什么要因为这个避嫌?”
“只要放着不管的话,牧星昼的病也会没救啊。”
牧文原看了说这话的人一眼。
这话准确的说其实不对,因为虽然牧文原是基因手术业内最强的专家,但是除了他也有很多能做基因手术的研究所和医院。
牧文原平静地说:“这是一个一直未曾攻克的疑难杂症,比普通的基因手术难度乘以倍算,就算是我亲自来,成功率也不大。更何况,手术每个环节本来就是我制定的。我一直记得,但你们好像忘了。”
他的话很温和,没有任何凌厉之处,但大家却像是忽然被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清醒了。
对啊,他们怎么忘记了,牧星昼这个病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好,如果区区一次手术就能完成,牧星昼为什么要拖这么多年?
只不过因为牧文原盛名在外,自从他们进了这个研究所,跟牧文原做过大大小小无数手术,未尝败绩,都忘记了,手术是会有失败风险的。
上次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不成功,大家下意识就觉得是最明显资历不足的薄郁的问题。
就像是,一个长得丑的人,要是演得不错,大家就会觉得这个人演技好。
但如果一个各方面优秀长得格外出众的人,演了一个有魅力的角色,尽管角色本身和他本人差距很大,也总会有人觉得这个人没演技,本色发挥,人设好,外貌加成,导演编剧厉害,但就是不承认这个人演技好。
基因手术和模拟电影类似,一个资历深厚的医生就被默认是实力派,手术失败大家不会认为他演技不行,会从外部各方面总结归因。
但薄郁作为一个扎眼的新人,过分漂亮和年轻,大家潜意识都带着质疑,手术失败自然会觉得,看吧,果然他不行。
大家沉默了一下,虽然理智上被牧文原说服了,情感上还是觉得不妥,但都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找不出第二个能担当靶向药的人。
哪怕30%的契合度。
“呵。”
就在这时,人群后传来一声轻笑,听不出什么意味,叫人顿时惊愕回头看去。
简蓦不知何时来了,靠在墙上默默听了许久。
看到那些人回头看他,俊美的脸上一片凌厉,猫头鹰似的抬眸轻慢看了他们一眼,神情阴郁倨傲。
按理来说,这个人这段时间一直时不时就出现在研究所,大家都该习惯了才是,但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心下一惊一凉,直想绕道走。
大家明明自觉奉公守法,看到他这个海关总督却像是海盗似的,着实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