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潜一个踉跄差点儿跪在地上,但却又嬉笑着拍了拍裤子站直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对高醒点了点头,说:“给我爸看呗,看他这样子是要给我们出主意了。”
“出个鬼!我是看看你们两个有没有被房东给骗了,这种具有法律效应的文件,不要随便乱签字,一个个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开店,啧。”
金厂长显然是气急了,也把高醒当自己儿子给训了,从高醒哪儿拿来合同看了看,坐回刚才的位置,好一会儿才双手合十的放在桌子上,扬了扬下巴,问高醒:“小高,你告诉我,是不是金潜这混蛋怂恿你拿三万块去租那个门面的?”
高醒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凑巧罢了。”
金厂长狐疑,他从上午得知顾家老二的门面被外地老板给抢了就感觉不太对劲,等高醒回来后再看他跟自己儿子那贼眉鼠眼对暗号的样子,便怀疑是这两个臭小子从中作梗,可即便知道也没有办法拦了,合同签好了,钱也交了,打一顿显然不符合实际情况,又问说:“小高,你不要为了什么兄弟义气就把你全身家当都拿来挥霍一空,你们现在年轻,什么都不在乎,就在乎个兄弟义气,这很好,但要有分寸。”
“这样,你那三万块叔叔补给你,你的钱要好好存着,以后还有大用。我不管你家里到底给你了多少,但绝对不能乱花,家里挣钱不容易,知道吗?”
“还有,这名字上签的是青书他二姐的名字,这件事不会是青书出的主意吧?”金厂长有点不太相信,但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对金潜说,“你去把青书叫过来,我要问问他。”
谁知道此话刚落,面前刚才还被他教训得嬉皮笑脸一声不吭的少年们立马异口同声道:“跟青书没关系!”
金厂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愣了愣,好笑道:“我又不是找青书过来兴师问罪的,你们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干什么?要吃了我啊?”
金潜了解他老子,看他爸这态度绝对不是作假,但依旧不愿意叫青书过来,解释说:“这本身跟青书就没有关系,他也是才知道我跟高醒把门面盘了,他胆子小,上午就担心得不得了,我还怕他犯心口疼的毛病,你要是再吓他一吓,他就真的要难受了,爸,你知道的,他从小就听话,又最是敬佩你,成天我做什么坏事儿都要来站在你这边教训我,他真的不知道。”
高醒听着这一番话,薄唇张了张,发现自己能说的是可悲的贫瘠,他甚至没有立场来表达对那位名叫顾青书的少年的偏袒,于是干涩地道:“金叔,其实一开始是我的主意,我家里总共给了我十万,从此以后就不管我了,我就想着不能坐吃山空,要钱生钱才行,所以听见青书他二叔非要找你借钱买门面,就产生了这种心思,一来是气不过,不想要顾家二叔他们好过,帮青书出气,二来就是赚钱,仅此而已。”
金潜和金厂长闻言具是有些意外,他们可都没有听说过高家那边的爸爸不管他的传闻,当初高醒过来的时候,高家那边又是捐钱给学校,又是亲自送过来,还让金厂长多关照关照,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金家父子一时间心里各有各的计量,但总归金厂长是不打算找顾青书来了,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那这样吧,既然小高你都这么说了,你们做什么我就不过多参与,你们放手去做,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可以来找我,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群小家伙能搞出个什么名堂,当然了,学习必不能被落下,考试成绩还得是年级前十,明白?”
少年们立即明白这是被轻拿轻放了。
金家少爷蹬鼻子上脸说:“那感情好,爸,我们先去开个股东大会,叫上青书和胖子商量以后做什么生意,开张那天记得来捧场。”
高醒也笑着说:“是的,金叔一定要来。”
“行了行了,去开你们的股东大会吧。”金厂长摆了摆手,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