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醒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他记得顾青书是吹不了空调的,他自己都停下来了,但被金潜这么一说,便弄得好像他根本不在乎顾青书的死活一样。
当然,或许忘记这个细节才是正常的,没有一个人会对才见过没几面的人上心至此,他需要循序渐进,而不是过早暴露,否则只能适得其反。
道理高醒明白,然而做起来却并不容易就是了,他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重新调整出自己的笑容来,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抱歉,我忘了青书吹不了空调。”
顾青书把高醒方才那沉默的几秒看在眼里,困惑但又绝不会像对金哥那样,有一点事情不知道,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然就不舒服。
说到底,顾青书虽然现在感觉高醒这人跟金哥一样都有点冲动,又跟自己还有金哥绑在了一起,但还是陌生人,陌生的朋友,陌生的合伙人:“没关系的,你又没有比较厚的外套什么的,借我穿一下,你们就能开空调了,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影响得你们一个二个都中暑对吧?”
顾青书对不认识的人,总是很好说话的。
高醒有些犹豫,这种只对金潜和胖子才有的任性,不会给他,他是继续坚持不开空调,还是给少年外套?前者太生疏太客气了,后者的话,年轻气盛地少年想了想顾青书穿自己外套的样子……
“好,那就委屈你先穿一下外套,不然胖子过来起码得流一条河的汗。”高醒调侃。
顾青书也笑,坐在沙发上看高醒打开空调,而后又上楼找外套,金哥则拿着四根老冰棒过来丢在木制的茶几上,一边把包装袋打开先递给他,最后才给自己打开了一个,咬在嘴里,一边打电话给胖子喊胖子也过来开会,一边牙口贼好的‘咔嚓’一声,把冻得梆硬的冰棒咬碎,嚼着嚼着,吃下去。
顾青书光是听见金哥这咬冰棒的声音,就牙根一阵发酸,默默离金哥远了一丢丢,才说:“我在屋里等你们半天了,怎么吃过午饭后好像还去书房了?半天都没有出来。”
顾家和金家离得太近了,从顾青书二楼的小露台就可以看见金家二楼金潜的卧室。
今天金潜的卧室门刚好没有关上,顾青书便眼神儿很好的看见金家父子连带高醒的身影从卧室门外面过去,去的书房,且半天都没有出来。
金潜靠在沙发上,坐姿霸气懒散,年轻的肌肉不刻意绷紧时,没有过分深刻的线条,但却让人眼前一亮的充满雄性动物慵懒的气息,此刻故意沉着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睛,说:“出了点问题,可能会有点麻烦。”
顾青书果然上了当,身体都前倾着贴近金家少爷,紧张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乱花钱的法子肯定不行!你爸知道了是不是?你爸怎么说?不对,你怎么说的?”
顾青书是个没有爸爸的人,他理想中最完美的父子关系,就应该是金潜与金厂长那样。时而严厉时而和蔼的金厂长喜欢他,那再好不过,若是因为这件事怀疑他是幕后主使,那顾青书怀疑从此以后都没办法跟金潜继续这样紧密的黏在一起了。
眼瞧着少年吓得脸色都有些苍白,金潜手掌便揉了揉青书的头发,迅速结束恶作剧:“算了,不逗你了,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和高醒呢,我们和我爸说清楚了,他准我们开店,只要到时候成绩依旧在前十名就行。”
“真的?”顾青书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