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祚立即皱了皱眉,捏着鼻子说:“靠,同学,你不会和我一个宿舍吧?”

老实少年拘谨地笑了笑,捏着裤腿,说着不太正宗的普通话:“同学好,我是安洋,安全的安,海洋的洋,以后咱们就住一个宿舍了,请多多关照。”

姚祚眼白都要翻抽筋,厌恶已经藏不住了,颓废的坐在自己凳子上,连跟门口的安洋说一个字都好像会拉低自己的身价一样,把耳机往耳朵里一塞,全当没听见。

顾青书鼻子也敏-感,闻到安洋同学身上的确是很重的汗味和胶鞋臭味,想着可能是长途跋涉过来上学,忍着难受回以一个善意的笑,伸手去说:“你好,我叫顾青书,以后就是室友了。”

安洋剪着板寸,看着上面的顾青书呆了一秒,不好意思地把粗糙又满是汗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伸过去,轻轻一握,满面通红,说:“同学,你长得真好看。”

顾青书大方地说:“是吗?谢谢。要我帮你铺床吗?”

安洋立马摇头,说:“我就在下铺,方便的很,你不用帮忙,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把手里尿素袋子往地上一放,从里面杂七杂八掏出一堆没有整理过的衣物和闹钟开始整理。

此时大约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宿舍浓浓一股子霉味与胶鞋味道还有汗味的组合,顾青书中午吃的饭几乎都要被催出来,他控制不了,又不想让安洋同学感到难受,于是就自己忍着,坐在上铺把脚掉在床边,随意的晃来晃去,转移注意力。

正当顾青书想着找个时机离开寝室,再找个时间和安洋谈一谈个人卫生情况的事情时,走廊外面又是一连串的脚步声靠近,顾青书几乎只是听脚步声便能知道是谁来了,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便望向门口,喊了一声:“金哥?”

话音落下的同时,门外三个少年便陆续入了寝室,为首的正是金潜,一进来便看见自家小狐狸白花花的小腿在上铺乱晃,表情不大好,便笑着走过去伸手说:“来,下来。”

顾青书也不客气,双腿被金潜捏着也乖乖不动,身体往前一倾,就落在金潜的怀里去,被金潜抱着坐到高醒的下铺,然后把鞋子给青书拿来脚边儿放着,回头才跟气味终结者安洋同学说:“这位同学,不好意思啊,阳台有冲凉的小房间,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你这气味儿实在有点儿冲了,我朋友身体不好,着凉了容易吐,闻着有些不好的气味也吐,本身就够叫人担心了,你多理解一下啊,真是不好意思。”

安洋同学立马脸臊得要死,看出眼前和自己说话的同学和自己不是一个档次,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好好、我是今天走太多路了,找不到学校,我马上去洗,以后肯定没有味道的。”

“不要紧张,我就是这么一说,同学以后你跟青书一个寝室,还得帮我多照顾他一下,他早上起床艰难得很,得多喊几遍,实在起不来你就去301寝室找我,我得把他扛去上课才行。”金潜交朋友属实很有一套,两三句话就让安洋知道自己的气味打搅别人了,也让安洋不会感到被排斥。

只是宿舍里的另一个新人姚祚却感觉有点不怎么美好了,一面脑袋里满满都是方才顾青书从床上被人抱下来时,修长又极富肉感的大白腿,一面又发现了两个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觉得自己跟那两个人才是一伙的,但看见对方跟叫花子一样的安洋也很亲近,便纠结要不要主动。

高醒则努力忽视刚才青书与金潜的亲密接触,把注意力放在宿舍其他两个新人的身上。这两个人不是什么路人,起码对青书和金潜未来的人生不是。

那个土包子一样的同学应该就是安洋了,在上辈子的资料里可以查到高一的时候因为犯-罪进了少管所,具体什么犯-罪不太清楚,但正是这件事导致青书心脏病发,做了人生第一场大手术,安装了人工心脏起搏器,欠了金家第一笔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