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点足见安洋肯定是会犯错的那一方,姚祚这人除了爱现、口无遮拦,却从没有动过手,所以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很明显,是姚祚嘴贱、安洋自卑,一次两次的自卑下去,积累多了,就成了祸事,冲动之余酿成大错,连带着把上辈子的青书也给差点儿折进去。
他不想管安洋,安洋这人你说什么估计都无法预料他心里怎么想,好心在安洋看来,说不定也成了施舍的恶意,惹来安洋的嫉恨就不好了。
但完全不管也不行,他跟青书还住在这个宿舍,要是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安洋又做了什么事情,把青书给吓着了,又重蹈覆辙的去了医院,再欠金潜一笔巨债,那还得了?
管,也得从源头管起,起码姚祚这人心思简单,容易看懂,除了嘴贱爱显摆,没什么不可控,再加上他老子还有求于他,这就更好说话了。
高醒这次,绝不敢让青书这么早就做那什么心脏的大手术,上辈子成功了,不代表这次也能成功,这是现实,鬼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上楼后见着安洋在扫地,落在安洋身上的眼神都极为不善,他不管青红皂白,只知道安洋导致了一场恶果,个中原委那跟他也没有关系,他也不想知道,只要青书这辈子不要遭那样的罪,他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怪罪归怪罪,表面功夫高醒也做得充足,他顶着一张义愤填膺的脸进去,坐在寝室自己的书桌面前,就对低着脑袋一边抹眼泪一边扫地的安洋说:“安洋,你别扫,我刚才说的那话是说给姚祚听的,你扫什么地?”
安洋身上的水迹一大片一大片的,将洗得败了色的红色汗衫的颜色加深,听了高醒这话,停下来,苦笑着跟高醒道谢,说:“没事儿,本来也是我的水瓶炸开了,还是我先扫干净比较好,我觉得他就算回来了,也肯定不会扫的。”
“他会不会那是他的事情,但不代表该你来扫。”高醒嘴上说得好听,然而也没有付诸行动站起来夺过安洋的扫把,只是说,“不过他刚才为什么说是你先惹他的?”
安洋嘴巴抿了抿,含含糊糊地说:“不知道,他一直都看不起我,我也不知道哪儿惹他了。”
——撒谎。
高醒眸色冷漠,面上笑着:“算了,反正他就那样的人,以后都别惹他就行。”
“不过刚才我好像看见他跟着他爸一块儿出去了,他爸瞧着跟他说的有点儿不一样啊。”高醒故意说。
安洋这边一边扫地,一边露出了几分嘲讽的笑,但很快又收敛了回去:“好像是不太一样,看着不像是老板,老板都穿西装打领带的。”
高醒敷衍的附和:“是啊,都穿西装打领带。”只是二十年后穿西装打领带的还没有那些扫大家的拆迁户大爷大妈们有钱。
下午军训,高醒跟胖子、金潜站在一排,青书没有坐过来看他们军训,顺便给他们全班养养眼,据说是去大姐的出租屋里陪小外甥玩儿了。
军训中场休息之时,胖子一来就关心地询问高醒他们寝室到底什么矛盾,金潜也很在意,说:“要是那两个人老打架,总有一天会闹出事儿来,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向魏老师申请换宿舍好了,换到我那儿去,胖子那儿有个任思赢不能去,就我宿舍还行,性格都怪好,也不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