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当?这石榴在我们那边,叫帝王石榴,古代的时候可是专门供给皇帝吃的,现在每年才产几百个,都是有钱买不到的,你看见刚才离开的那两个同学了吗?他们两个家里都是专门为人民除害的,前两天果农的儿子被人骗了大几万,找回来后,果农亲自送给我朋友这几个石榴,这石榴拿出去卖给懂的人,少说一个也五百,大婶你不要跟我客气,拿着吧。”

“这……”大婶眨了眨眼,拿着石榴回了走廊对面的座位上,把石榴递给同行的中年男人,一行四个人嘀嘀咕咕了一阵,对着顾青书看了好几眼,像是相信了。

顾青书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嘴角悄悄翘起来,心情颇好地继续看窗外的大月亮,顺便摸出陈教官送的巧克力,吃了一颗,甜味便从舌尖迅速蔓延至全身去。

“青书。”

“小狐狸。”

突然车厢两头分别走来两个气质迥异,又都格外帅气地高个子少年,前者刚从十三车回来,手里捏着一张卧铺的票,后者从卧铺车厢八车回来,手里捏着一沓票,这两人看见对方,也是微微一愣,但不妨碍他们一块儿跟吃巧克力吃得也慢吞吞的顾青书说话:“走,买到票了。”

“真是巧,我这里也买了,跟好几个乘客换的,加上高醒你手里那张刚好五张,咱们一人睡一个。”

顾青书立即用伤脚轻轻踩了一脚胖子的球鞋:“胖子,起床换车厢。”

胖子‘嗷’一声,跳起来,嘴里念叨着自己的球鞋不能踩,顺带着把身边的姚祚给一胳膊肘打在胸口,姚祚便瞬间睁开眼睛,咳嗽不止。

顾青书这边的男孩子们鸡飞狗跳的开始搬行李,走廊对面的大婶眼睁睁看着,有点着急,忙站起来拉住顾青书的手,大有不许顾青书离开的势头:“欸,同学,你走了?去哪儿啊?”

顾青书正要继续忽悠呢,身边一手提着他背包,一手提着零食,正要背他的高醒大概是不怎么高兴了,即便脸上依旧在笑,但顾青书看得出来这人皮笑肉不笑的,把右手的东西直接换到了左手上去,然后一把捏住大婶伸过来的手,力气很大,礼貌地问说:“不好意思,大婶,你想做什么?跟我谈吧。”

大婶夸张地‘啊’了一声,腿都差点都成筛子,叫道:“哎呦喂!疼疼疼……哎呦、哎呦……”

顾青书生怕高醒没轻没重,把老人手给弄骨折了,这人年纪大了以后本来就容易骨质疏松,到时候他们还得赔医药费,那多划不来?

“高哥,放手。”顾青书拽了拽高醒的衣角,摇了摇头。

高醒从善如流地松开,立马去搀扶那大婶,说:“大婶对不住,我没轻没重的,没想到就轻轻一捏,你就疼成这样,别人都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有病啊?”

大婶说不出话来,随行的中年男人里,有个嘴角长了颗大黑痣,痣上还挂着根毛的大叔站起来,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但总记得那漂亮男孩子说的那句‘我朋友家里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这句话,这句话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这群少年都惹不得,是警察家属吗?

他们对警察天生畏惧,不敢造次,见小高同学也不像是故意折腾大婶的,忙说:“没事没事,就是小高啊,你那同学答应我们要加入我们一块儿赚钱的,这,你们去哪儿总要和我们说一下吧,我们也好找你们去不是?别到时候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