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书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此地无银的代表,之前当着金哥的面,怎么跟高醒暧昧都可以,就是为了让金哥死心,哪怕心里难受,也偏要做出一副对高哥心有所属的模样,好叫金哥退缩。

现在当真跟高哥有了既定事实,却又畏手畏脚,不想叫金潜知道。

是因为从前问心无愧,如今弄假成真,心虚了?

或许是。

他只觉得对不起金哥,倘若金哥也跟他一样想起了一切,那该怎么办?顾青书一时犹如脚踩云端又瞬间踏空,恍惚之后,又瞬间甩开那乱糟糟的念头,更加坚定过完年回蓉城亲眼看见金叔叔还活着,便可以离开了。

离开了要去哪儿呢?

顾青书没想好,但他觉着自己可能需要改名,不然太容易被找到了,还需要跟姐姐做好工作,就说想要四处散散心,姐姐也绝对不会拦着。

首站去哪儿好呢?就在国内好了,高哥可能会认为他一定出国,那就反其道而行,去有海的地方,无聊的时候,可以捡贝壳。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叠千纸鹤的漂亮青年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忽地闪了闪光,将他的思绪拉回酒店昏黄暧昧的灯光下,耳朵里如潮的电话杂音戛然而止,身后便涌上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怀抱的主人不□□分,不给他一点儿反应的机会,便撩开了他宽松略长的浴衣,继续荒唐事业。

他一个不备,压坏了手边叠好的千纸鹤,气息不稳地回头骂了一句:“属猴的吗?”

高先生亲了亲他的耳背,大方道:“属猪的,专拱大白菜。”

“哎呀,你好烦,等一下……”

“不烦不烦,宝贝你说。”

顾青书缓了好一会儿,才红着面颊说:“没事了,继续。”

“遵命。”

荒唐大业于十二点大功告成,顾青书累得浑身没劲,热爱窝在高醒的身边,抱着对方的手臂休息,正是迷迷糊糊睡着之际,耳边又忽地传来高哥的一句低语:“不想知道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吗?”

顾青书摇头:“我知道是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