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过两天婚礼办了就要去领证的,早叫晚叫,那都一样不是吗?”顾青书笑着说,“我这些年就是觉得怪闷的,叛逆嘛,跑出去玩,怕姐姐喊我回来,所以就不爱联系。”

金姨严肃地叹了口气,说:“你倒是叛逆得晚,不过现在是叛逆结束了?”

顾青书抿唇,坐下,喝了口被子里姐姐煮的姜汁可乐,摇了摇头,说:“应该还没有,我想去的地方还有好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

金姨无奈,还没有说话,胖子急吼吼得说:“小狐狸,我你还记得不?”

顾青书样装茫然:“你谁?”

“你那失忆没治好就算了,怎么连胖爷我都给忘了?爸,你说你给他请的什么专家教授啊?当年是不是被忽悠了?”胖子眉毛都拧成麻绳,跟顾建富说,“要不,再找人看看?”

顾建富干咳了两声,看了看儿子的眼色,说:“这个嘛……”

顾青书顿时笑道:“傻胖子,骗你的,你还欠老子清华字典没还。”

胖子当即一拍大腿,笑得站起来就跑去将顾青书的脖子给锁了喉,说:“好小子,不愧是你,老子还你一百本,让你看个够!”

二姐顾春兰冷眼飘去胖子那里,胖子立马不敢放肆,灰溜溜地规规矩矩回去坐好,说:“不跟你闹,免得你哪里不舒服,你二姐要怪在我身上。”

顾青书笑了笑,没有说话,顾英红连忙记据介绍:“喏,以后金潜就是你哥哥了,叫哥哥吧。”

顾青书再希望晚点同金潜对视,现在也由不得他拖延,他从善如流地重新站起来,跟坐在自己斜对面的金先生隔空碰杯,和上辈子记忆中重叠的金先生比他死去的时候年轻,眼神却更加让他捉摸不透了一些,顾青书以前看金潜,金潜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现在看金潜,只能知道金潜也正在看他……

“哥哥。”顾青书念出这两个字。

斜对面脱了呢子大衣穿着衬衫,袖子略微撸高到小臂位置的金先生对他淡淡笑了笑,像是往事如风,一笑泯恩仇……

顾青书姑且把金先生的笑当成对普通友人的友好问候,心中的重担顿时又轻了不少。

“青书,好久不见。”金先生说。

“嗯,的确是好久不见了。”顾青书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