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一点点滴落,融入黑色海面。
这样一滴、两滴——季寒川心里冒出一个很突然的念头: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饵料”真是这种东西。那他的血,会引来下面的怪物、这场游戏的“核心”,又是什么原理?
按照宁宁说的,她可以以玩家们的恐惧为食,补充能量。
而她的“能量”,可以让身处另一个世界的人借她的口、目,与自己沟通。
季寒川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人类的情绪,极端的、绝望的情绪,好像成为某种能源。而作为游戏生物中的异类,宁宁可以用这种能源“充电”,那么原本就在这里的游戏生物,当然更可以。
自己是经历过上百场游戏的玩家,只是暂时失去记忆。
与本局其他玩家相比,他原本该是最吸引游戏生物的那个。
但他并不会因为鱼怪、因为舞会里的尸体,而觉得“恐惧”。
季寒川甚至觉得,或许所有能走过上百场游戏的玩家都会是与自己一样的心境。按照吴欢所说的,这样情形中,“游戏”会加倍压榨自己,送自己进入过往,让他原本最信任的人伤害他,以此炮制“绝望”。
此刻,他手臂血液汩汩流下。季寒川平静地看着水面,耳边是宁宁小心翼翼的呼吸。
她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虽然来去无踪、不似寻常人类。
这个念头,让季寒川有些难言的心疼。
慢慢地,他耳边又响起细微电流声。同时,海水像是更加黑了,吞没血液的速度快了许多。季寒川嘀咕:“怎么觉得,好像我在舍身喂对手。”
他不会觉得恐惧,只好用一点伤口,来伪装成负面情绪。
季寒川想:如果真是这个逻辑,那这个“游戏”的计算机制,是真的很刻板啊。
他之前就有过类似念头了,此刻,也只不过是想得更深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