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存在。”一顿,纠正,“但他们,好像没有‘社会关系’。”
仅仅是作为观众,而非某个人的父母、某个人的儿女、某个人的邻居、某个人的领导上司……
像是一个个孤立的、依托于终端而存在的锚点。终端照亮了他们面前的一小块地方,能照出零星的“旁人”,可这个点却再不能向外延伸。
季寒川心有所感,问:“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按照一般猜测,会看这种真人秀,为之牵肠挂肚又激情投入的观众,似乎天然有一张肖像画。
他们待在阴暗的房间里,像是一株在墙角中长大、发霉的菌。穿着一个被汗染得脏兮兮的白色背心,弓着背,像是虾米一样坐在终端前,观看真人秀。
可真的是这样吗?
宁宁回答:“他们……都是普通人啊。”
观众之中,有翘着腿、床脚还放着篮球的青少年。有桌面上摊着作业,偏偏主人已经开始摸鱼了的学生,还有揉着脖子、边骂老板,边期待老板也选做ABYSS GAME主人公的社畜。
他们或年轻暴躁,或温文尔雅,或家庭条件优异,或贫穷,只能一家人合看一个终端。
但他们没什么不同。
季寒川听完,抓住关键字:“青少年、学生——这里面真正符合‘六十年后’年纪的人很少。”
宁宁:“对。”
季寒川:“所以,这群人都是游戏捏造的‘角色’,并非地球上原本的居民。”
宁宁:“对。”
季寒川:“他们本身就是‘游戏’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