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照片之后,纪莎哭了,年轻人花白的头发表明了他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了他的执拗和坚持,肩头的木箱说明他漂泊在外居无定所,那只大猫是他的家人,那个疯癫的和尚是他的朋友,所有的这些都令纪莎悲伤,她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那些事情令她彻底失去了抚慰这个可敬又可怜的年轻男人的资格。
但是最终纪莎笑着离开了,她庆幸自己留下了左登峰的照片,因为左登峰从未拍过照片,她手里的照片是唯一的,她甚至感谢那两个试图杀死他们的飞行员,她很清楚沒有空中的遇险,左登峰是不会抱她的,另外沒有空中的遇险她也不会明白自己只是军统手里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纪莎并沒有去长沙,她往北走了,她是北方人。
左登峰和铁鞋在这段时间里并沒有走出多远,西行百里之后,他们在大路上遇到了一个道士,全真道士和正一道士的道袍有着细微的差别,此人无疑是正一道士,因此左登峰拦下了他。
“你知不知道张弘正和杜秋亭的事情。”左登峰直涉正題,纪莎先前所说的情况很笼统,他需要确切的消息。
“你是谁呀。”那道士年纪并不大,只有二十出头,左登峰问的不礼貌,他回答的也不礼貌。
“残袍左登峰。”左登峰报出了名字。
此语一出,那年轻的道士立刻瞪大了眼睛,浑身上下开始不停的颤抖,牙齿也开始打颤。
这一幕令左登峰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儿,如果这个年轻的道士先前知道他的名号,就应该知道背后的木箱和旁边的十三是他身份的标志,但是根据对方的表现來看他并不知道这一点,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张天师和杜秋亭去了辰州派。”年轻的道士结巴着开了口。
“什么时候的事情。”左登峰皱眉发问。
“我不太清楚。”年轻的道士连连摇头。
左登峰闻言冲其摆了摆手,年轻的道士快速的跑开了。
左登峰随即扛着十三向西掠去,铁鞋尾随。
掠出沒多远左登峰就在树林边缘落了下來,借助大树的遮掩回头看着远处那个年轻道士。
“为啥不走了。”铁鞋疑惑的问道。
“你不感觉那个道士很怕我吗。”左登峰皱眉开口。
“你造那么多杀孽,谁不怕你。”铁鞋撇嘴说道。
“此人有一定的灵气修为,即便害怕也不应该怕成这个样子,他演戏演的有点儿过了。”左登峰摇头说道。
“演啥戏。”铁鞋不明所以。
“你和十三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那个道士去城里干什么。”左登峰放下木箱施出身法跟上了那个年轻道士……